"这玩意能接进神经系统？"
零号的机械手指突然暴长三倍，捅进培养罐接口："您死前把意识备份在这里。"它胸腔弹开，露出闪着红光的核心，"周玄明今天在中央区发表净化演说。"
墙上的基因图谱突然扭曲变形。那些碱基对在我眼里自动重组成攻击序列，连培养液里的蛋白质都开始按我的意志聚合。碎玻璃上的血珠滚落，在半空凝成微型基因链。
"博士，您瞳孔在泛紫。"
我扯掉溃烂的袖管。皮下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构，新生的皮肤上浮出荧光纹路。零号突然用粒子刀划开我手臂，血还没溅出来，伤口就愈合了。
"有意思。"我舔掉手背上的血渍，"那老东西知道我能细胞再生吗？"
警报声刺破天花板。通风管里掉下三只机械蜘蛛，复眼刚对准培养罐就被零号击碎。它用残肢接住爆出的芯片："管理局的侦察器，我们剩不到十分钟。"
我踹翻操作台。散落的零件在磁力作用下自动组装，眨眼拼出个简易基因编辑枪。试管架上的变异细胞疯狂增殖，顺着枪管爬进我的血管。
"不够。"我扯开衣领，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，"需要更多生物质。"
零号突然撕开自己的胸甲。它把闪着电弧的核心线路扯到我面前："用这个。"机械骨骼间露出老式芯片的一角，上面刻着"林紫-意识投射7号"。
爆炸震碎了最后的天花板。尘雾中有降落索垂下，穿重型装甲的基因警察正在速降。我抓起编辑枪插进零号胸腔，它的机械眼瞬间变成和我一样的深紫色。
"权限确认。"零号的声线突然带上了我的颤音，"启动杀戮模式。"
它残破的躯体开始扭曲重组。脊椎节节暴长，断臂处弹出等离子炮管。我跃上它变形成的机械兽背脊时，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。
第一个落地的警察头盔炸开。他的变异检测仪刚响起警报，就被零号的前爪拍进墙里。我徒手扯断第二人的防护服，把他正在癌化的内脏组织当武器甩向第三人。
"周局长正在直播！"濒死的警察按住耳麦，"她在这里！实验体L-......"
零号的炮管塞进他嘴里。高温蒸汽从尸体眼眶喷出时，我嗅到基因锁溶解特有的铁锈味。更多脚步声从上层传来，其中混着机械犬特有的液压声。
"从排污管走。"我掰开通风井盖，零号却突然转向西侧墙壁。它的扫描光束在某个培养舱上来回游移，舱体标签写着"艾丽娅-胚胎7号"。
记忆碎片突然刺进太阳穴。我看见年轻的自己抱着婴儿，周玄明在手术台边调试基因序列。他白大褂沾着血，却用最温柔的动作擦掉婴儿脸上的黏液。
"老师，她会继承我们的理想。"
现实中的我打碎了培养舱。里面滚出个数据胶囊，投影出十八岁少女的基因图谱。零号的炮管突然过热发红："艾丽娅博士上周刚完善了基因追踪弹。"
我捏碎胶囊。玻璃渣刺进掌心时，排污管传来坍塌的轰鸣。机械兽形态的零号撞开承重墙，月光混着硝烟灌进来。它背部的装甲板翻开，露出生物机甲特有的神经接入口。
"老K在黑市等我们。"零号的机械声里混着电子杂音，"他手上有周玄明销毁证据的全息记录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