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基因觉醒
垃圾的腐臭味钻进鼻腔时，我正被脸上的灼烧感疼醒。右脸颊的紫色纹路在头顶霓虹招牌的闪烁下突突跳动，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。
远处传来基因警察的电子合成音："C区清扫开始，所有残次品立即接受收容。"
我条件反射地蜷缩进废铁堆。左腿的伤口蹭到锈铁皮，脓血把金属染成暗红。三个月前注射的劣质基因药剂正在失效，脊椎像被灌了滚烫的铅水。
下水道传来机械犬的液压声。我抓起半截钢管，指甲缝里还卡着上周斗殴时留下的合成皮肤碎屑。
转角处突然亮起红光。
我扑向最近的掩体时，整面墙突然炸开。气浪把我掀进某个地下入口，后脑勺磕在金属台阶上。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，和汗臭味混在一起。
黑暗中有东西在嗡嗡作响。
我摸到墙上的生物识别板，紫色纹路突然剧烈发烫。识别板亮起绿灯时，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属于我的冷笑。
实验室的应急灯一盏接一盏亮起。培养舱里漂浮着变异的器官，操作台上散落着写满公式的透明薄膜。最里面的手术椅上积着厚厚的灰，扶手处还有深褐色的指痕。
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向离心机。生锈的金属外壳剥落的瞬间，蓝光顺着指尖窜上太阳穴。
我看见白色实验室里，自己穿着染血的大褂。周玄明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。他手里的针管推到底时，我正盯着他白大褂第三颗纽扣上的反光。
"老师，进化需要牺牲。"他的声音和针剂同时注入我的颈动脉。
现实中的我撞翻了试剂架。破碎的玻璃管里爬出半透明的生物组织，缠住我溃烂的左腿。紫色纹路突然暴起，把那些东西吞噬得干干净净。
角落里传来金属摩擦声。
"别动。"我抄起手术刀，发现声源是个断了右臂的机械体。它的仿生皮肤大面积脱落，露出下面暗金色的骨骼。
机械体的光学镜头闪了闪："你刚才读取了L-707型记忆存储仪。"
我踩住它完好的左手："名字？"
"零号。"它胸腔里传出齿轮卡住的声响，"你脊椎里的基因锁正在溶解。
墙外传来爆破声。零号突然弹起，残存的右手变成粒子刀插进墙面。基因警察的扫描射线从我们头顶擦过，在它金属头颅上烧出焦痕。
"你认识我。"我用手术刀撬开它胸甲，里面藏着张老式芯片，"百年前的。"
零号的光学镜头突然溢出蓝光："林博士，您设计的生物兵器正在地上屠杀平民。"它调出全息投影，画面上周玄明对着镜头微笑，胸前的管理局徽章亮得刺眼。
我的紫色纹路突然蔓延到脖子上。实验室深处传来共鸣般的震动，某个密封舱正在自动解冻。
第2章 记忆碎片
爆炸的耳鸣还没消退，我盯着镜面舱门上反射的脸。右脸的紫色纹路正在褪色，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。指尖碰到镜面时，裂纹突然从接触点辐射开来。
"记忆同步率89.7%。"零号拖着断臂在操作台前敲打，"您当年埋在脊椎里的纳米机器人苏醒了。"
我掰开密封舱的阀门。冷雾散尽后，里面立着个两米高的培养罐。淡绿色液体中漂浮着半成品生物机甲，脊椎位置插着和我脸上同款的紫色导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