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岁生日…那个被抹去的日子！刚才闪过的，是记忆的碎片？那挥落蛋糕的手…是谁？争吵的内容是什么？那个小女孩…就是自己吗？为什么只有恐惧，没有悲伤？
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高大身影挟风而至，正是刑警队长顾锋。他眉头紧锁，脸色比锅底还黑，声音压低，却透着山雨欲来的紧绷：“未晞！立刻跟我走！第三个！城东废弃的‘甜蜜时光’老面包坊！指甲缝里，又有那玩意儿！”
3 三 甜蜜杀机
“甜蜜时光”老面包坊。这名字像一个拙劣的黑色笑话。空气里没有甜蜜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灰尘、霉菌的腐败气息，以及死亡冰冷的铁锈味。第三具尸体倒在布满蛛网的旧操作台旁，姿势扭曲，昏暗光线下，颈部那道熟悉的切口狰狞可怖。
我蹲下身，强光手电的光柱照在死者蜷曲的手指上。镊子探入指甲缝，冰冷的钢尖再次挑出那噩梦般的混合物——淡黄奶油霜、焦化杏仁片、苦甜巧克力碎。
“确认。”我沙哑的声音在废弃厂房里响起，“同款残留物。”
顾锋站在她身后，高大身影堵住光源，投下阴影。他目光一凛，落在我发抖的肩上。：“又是蛋糕屑。一个死者是意外，两个是巧合，三个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冷硬如铁，“就是挑衅！赤裸裸的挑衅！凶手在用这玩意儿给我们签名！”
他猛地转身，对着几个正在拍照取证的刑警吼道：“立刻通知！全城搜查！彻查所有能做顶级定制蛋糕的店铺！面包房！私人工作室！学徒！供应商！一个也别漏掉！这混蛋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？我要亲手送他进监狱！”
顾锋的怒火如实质冲击波，在废墟中震荡。我站起身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不是恐惧现场，而是顾锋那句“私人工作室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，猝然捅开我记忆里另一扇尘封的门。
我的父亲叫林振声，当年在小城烘焙圈子里，不正是以追求极致、用料奢华、风格独特而小有名气吗？他的“林记”，正是一个小小的、承载他所有热情与梦想的私人工作室。
这个联想让她遍体生寒。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父亲那么温柔…可“私人工作室”、“顶级定制”、“独特风格”…这些词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。我需要证明！立刻！马上！
狂奔地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死亡之地。午后刺眼的阳光，照不散心头的阴霾。我直奔母亲家——那个自从父亲去世后，就很少踏足的压抑且沉默的地方。
母亲周蕙兰在阳台照料几盆绿萝，听到开门声，背影明显僵了一下。她缓缓转身，脸上挂着惯有的疲惫：“晞晞？怎么这个点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？”
我没时间寒暄，单刀直入，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发颤：“妈！我爸…他以前做的蛋糕里，有没有一款特别特别甜的？用马斯卡彭奶酪、烤杏仁片，还有苦甜巧克力的？味道…味道浓得有点…有点吓人？”
周蕙兰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尽了血色，比身后的白墙还要惨白。她手里的小喷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瓷砖地上，溅湿了她的裤脚。她眼中的愁绪瞬间化作惊恐，似看见了骇人怪物。
“你…你问这个干什么？！”周蕙兰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尖锐得刺耳，身体后退，脊背撞上冰冷的窗框。，“没有！你爸…你爸不做那种东西！我不知道！别问我！”她慌乱地摆手，眼神躲闪，我的提问好像是索命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