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碎藏在智齿里的胶囊，苦味瞬间爬满舌根。这是行动前约定的暗号，意味着所有诱饵都已投放完毕。叶红鲤此刻应该发现数据炸弹失效了，她不知道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改写她的痛觉神经。
央视直播镜头扫过观礼台时，叶红鲤对着镜头微笑。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突然渗出银色液体，那是纳米机器人在排泄导电黏液。白泽突然切断我的视觉神经两秒，再恢复时，整个世界都蒙上了淡红色滤镜——这是反间谍组的标准警戒模式。
"烛九阴，电磁炮过载百分之七十！"雷震的吼声震得我耳膜生疼。我看向天空，量子战机留下的尾迹云正被某种力量扭曲成莫比乌斯环。
叶红鲤突然抬手整理鬓发。这个动作让她的西装袖口上移，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刺青。白泽瞬间完成解码，视神经投影里爆开一串俄文军火编号。
"让红鲤小姐看烟花。"我敲击隐形键盘，国安局楼顶的激光拦截器突然转向，在叶红鲤脚边烧出个冒烟的圆环。
人群开始骚动。法国记者团的摄像机齐刷刷转向，正好拍到叶红鲤的瞳孔突然变成镜面银。纳米机器人已经控制了她的视觉神经，现在她看到的全是白泽编造的虚假画面。
玄鸟母舰的阴影突然扭曲。量子护盾泛起涟漪，像是有人往湖面扔了块石头。我听见周天穹在加密频道里冷笑："毛子用我的虹膜特征登陆了七次，白泽给他们准备了什么礼物？"
"三十四台虚拟机。"白泽的声音直接刺入脑干，"正在循环播放玄鸟母舰坠毁的CG动画。"
叶红鲤开始后退。她的高跟鞋跟卡进地砖缝隙，玫红西装后摆拖过纳米机器人排泄的黏液，拉出长长的银丝。我数着她后退的步数，在第三步时按下虚拟界面的骷髅图标。
天空裂开了。
不是比喻。玄鸟母舰解除隐形的瞬间，量子护盾把云层撕成絮状。叶红鲤仰头时，纳米机器人从她鼻孔钻出，在空中组成不断变换的北美地图轮廓。
"直播信号已劫持。"白泽在我耳道深处低语，"正在向十七个境外频道推送叶红鲤的生物数据。"
雷震突然切断所有通讯。电磁炮阵列进入静默状态，炮管全部指向地面。这个反常举动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直到看见周天穹发来的引力场波动图——莫斯科那组服务器正在超负荷运转，试图复刻玄鸟母舰的量子护盾参数。
叶红鲤跪倒在地。她的金发开始大把脱落，露出头皮上密密麻麻的芯片接口。纳米机器人正从这些接口涌入，把她变成一座人形信号塔。白泽突然在我视神经上投射出全球地图，十七个红点正在同时闪烁。
"奶酪发霉了。"我对着空气说，看叶红鲤的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似的纹路，"但老鼠们还在抢食。"
量子战机第三次掠过时，叶红鲤突然停止挣扎。她的眼球完全变成银色，嘴角机械地上扬。这是白泽接管成功的标志，意味着我们终于能顺着她的神经链路，摸进那个藏在北极圈冰层下的主服务器。
雷震重新上线时带着电磁炮充能的嗡鸣："烛九阴，要不要给红鲤小姐放个送别礼花？"
我看向正在直播的央视镜头，叶红鲤的影像突然被替换成北美某军事基地的实时画面。白泽用她的声带振动发出最后一个音节，那是俄语"再见"的变调发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