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第二次裂开时，玄鸟母舰的量子护盾全功率启动。所有境外信号同时中断，广场上的电子设备集体黑屏。只有叶红鲤还跪在那里，皮肤下的银光像呼吸般明灭。
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，像极了被捕兽夹困住的狐狸。
3 量子交锋
叶红鲤的皮肤还在泛着银光，像被月光浸泡过的电路板。我踩过她脚边凝固的纳米黏液，靴底发出黏腻的声响。白泽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她的生命体征——心跳归零，但神经电流仍在流动。
“她现在是根天线。”我对着通讯频道说。
周天穹的全息投影突然在我面前展开。他站在指挥中心的沙盘前，长安街的微缩模型在他指尖流转。玄鸟母舰的虚影悬浮在沙盘上空，量子护盾的波纹像水一样流动。
“他们截取的数据是假的。”周天穹的声音带着点戏谑，“护盾频率每0.3秒跳变一次，他们拿到的只是白泽编的死亡歌单。”
我伸手拨动沙盘，南海区域立刻放大。雷震的加密通讯突然插进来，信号里夹着海风的杂音：“烛九阴，货轮有问题。”
沙盘上，一艘标着“远洋渔业”的货轮正缓缓驶入领海。它的吃水线不对，船尾拖着的也不是渔网，而是一串微型无人机，像鲨鱼群跟着母体游弋。
“电磁炮预热。”我敲了敲耳麦，“别打沉，留个活口。”
周天穹突然笑了。他调整沙盘参数，玄鸟母舰的虚影分裂成十七个重叠的幻象。“莫斯科那组服务器还在尝试破解，他们以为拿到了我的虹膜密钥。”他顿了顿，“白泽送他们的‘礼物’应该快生效了。”
我盯着沙盘，货轮的3D模型突然闪烁，船体内部结构被一层层剥开。白泽的声音直接刺进我脑神经：“货舱里装的是量子干扰器，准备瘫痪南海雷达。”
雷震的电磁炮阵列已经锁定了目标。我听见充能完成的嗡鸣，像弓弦拉满的震颤。
“放无人机了！”雷震低吼。
货轮尾部突然裂开，上百架黑色无人机蜂拥而出，像被惊散的蝙蝠群。它们没有飞向领空，而是贴着海面疾驰，划出诡异的弧线。
“干扰器启动了。”白泽的警告框在我视野里炸开，“南海雷达正在失效。”
我看向周天穹。他手指一划，沙盘上的玄鸟母舰突然降下光束，精准地笼罩住那艘货轮。无人机的信号瞬间紊乱，有几架直接栽进海里，溅起苍白的浪花。
“护盾频率反向干扰。”周天穹的嘴角翘了翘，“让他们也尝尝信号被劫持的滋味。”
雷震的电磁炮终于开火。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，只有一道刺眼的蓝光撕裂海雾。货轮的桅杆瞬间汽化，甲板上爆开一片电光，像被雷劈中的枯树。
无人机群突然调转方向，不再扑向领空，而是互相撞击，在空中炸成一片火雨。
“他们的控制系统被劫持了。”白泽说，“正在执行自毁协议。”
我眯起眼，看着最后一架无人机拖着黑烟坠海。货轮已经停下，船身倾斜，甲板上冒着刺鼻的焦糊味。
“留活口。”我又重复了一遍。
雷震啧了一声：“放心，只打掉了他们的电子设备，船还能漂。”
周天穹关掉沙盘，玄鸟母舰的虚影消散在空气中。他看向我，眼底映着指挥中心的蓝光：“北极圈那个服务器有动静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