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听说，前几天苍梧王去神殿，她连面都不敢露！肯定是没力气了，快死了！”
阿谣听得火冒三丈，推开庙门走了进去：“你们别胡说！神女不是骗子，也不是妖物！她一直在帮我们！”
流民们都转过头，看向阿谣。有人认出了她：“这不是那个去求神的丫头吗？怎么，神没给你好处，让你回来当说客了？”
“就是！肯定是神给了她点好处，她就帮着神骗我们！”
“把她怀里的东西搜出来！说不定神给了她什么宝贝！”
一个壮汉站起来，朝着阿谣走过来。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，眼神凶得像狼。阿谣往后退了一步，手摸向怀里的羽毛——她不能让羽毛被抢走。
“你们别过来！”阿谣喊道，“神女给我的羽毛是用来驱寒的，是给大家的，不是给我一个人的！”
“给大家的？”壮汉冷笑一声，“那你倒是拿出来啊！别藏着掖着，肯定是想自己独吞！”
他扑过来，伸手就去抢阿谣怀里的东西。阿谣侧身躲开，怀里的羽毛却掉在了地上。羽毛一落地，就发出淡淡的金光，把周围的雪都融了一小块，暖意在破庙里散开，冻得发抖的流民们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有人惊讶地问。
阿谣连忙捡起羽毛，举在手里：“这是金乌的羽毛，是神女给我们的！神女说，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血燃灯，一直在帮我们，让我们再等等，太阳很快就会出来的！”
“用自己的血燃灯？”有人质疑，“她是神，怎么会流血？肯定是假的！”
“就是！说不定这羽毛是用什么妖术做的，想骗我们相信她！”
那个断了手的女人突然冲过来，一把抓住阿谣的手腕：“你说神女在帮我们？那我儿子呢？我儿子前几天冻死了，神女怎么不帮他？！”她的眼泪掉下来，落在阿谣的手背上，冰凉冰凉的，“我每天都去神殿磕头，磕得头都破了，神女连一眼都没看我！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！”
阿谣被她抓得很疼，却没挣扎。她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睛，想起那个给她麦饼的老婆婆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神女没救你儿子。”阿谣的声音有点发颤，“可我亲眼看见神女用自己的血燃灯，亲眼看见她的羽毛能驱寒。她不是不在乎我们，她只是……只是太累了。”
“太累了？”女人冷笑一声，松开阿谣的手腕，“她是神，怎么会累？我们才累！我们每天都在等死，她却在神殿里舒舒服服地住着！”
她的话像是一颗火星，点燃了流民们的怒火。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，朝着阿谣扔过来：“骗子！把羽毛交出来！”
“交出来！不然我们就杀了你！”
阿谣抱着羽毛，往后退到墙角。她看着眼前这些愤怒的人，他们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怨恨，像一群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。她突然明白，羲和为什么说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——因为他们太痛苦了，痛苦到只能用愤怒来掩盖恐惧。
“别扔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