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裹挟着落叶灌进来,翻书声瞬间消失了。
院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那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立着,树干上不知何时缠了圈褪色的红绳,在风里晃悠。苏砚的目光往下移,突然顿住 —— 老槐树靠近根部的地方,树皮被人刻了个符号,和他在古籍扉页上看到的一模一样,暗红色的刻痕里,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湿润感,像刚渗出来的血。
他盯着那个符号看了几秒,后颈突然冒起一阵凉意。刚才的翻书声,到底是哪里来的?
回到书桌前,苏砚再也睡不着了。他拿起那本《天文会刊》,借着台灯的光反复看扉页的符号,突然发现符号的排列位置很奇怪 —— 三个 “眼睛” 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,像是在注视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。他顺着符号的方向转头,视线落在了书桌对面的穿衣镜上。
镜子蒙着层灰,看不清里面的倒影,只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。苏砚走过去,用布擦了擦镜面 —— 就在布碰到镜子的瞬间,他听到身后传来 “哗啦” 一声轻响,像是书页被翻动的声音。
他猛地回头。
书房里空无一人,只有那本《天文会刊》摊在书桌上,扉页的三个符号,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。
第二章:错乱的时间与残缺日记
第二天一早,苏砚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。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,昨晚的诡异经历还在脑子里打转 —— 翻书声、槐树刻痕、镜子边的响动,像一团乱麻。他走到书桌前,那本《天文会刊》还摊着,扉页的符号依旧是暗红色,没有任何变化,仿佛昨晚的红光只是他的错觉。
苏砚洗漱完,准备去镇上买些生活用品。路过客厅时,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—— 指针停在三点零三分,时针和分针叠在一起,像个凝固的惊叹号。他记得昨天来的时候,这钟还是走的,怎么会突然停了?
他走过去,轻轻拨了拨分针,指针纹丝不动,像是被焊死了一样。苏砚皱了皱眉,没太在意,只当是年久失修。可等他从镇上回来,路过卧室时,又发现了不对劲 —— 他昨晚特意把闹钟调到了早上七点,可现在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分,而他的手表明明才七点整。
“难道是手表不准?” 苏砚掏出手表,和手机时间对比,分秒不差。他又看了眼卧室闹钟,指针还在走,只是走得比正常速度快 —— 他盯着看了十分钟,闹钟竟然走了十一分钟。
一种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。客厅挂钟停在三点零三分,卧室闹钟走得飞快,这房子里的时间,好像和外面不一样。
苏砚决定去阁楼看看。昨天整理书房时,他注意到楼梯转角有个通往阁楼的小木门,门把手上积满了灰尘,像是几十年没开过。他找了块布,擦干净门把手,用力一推 —— 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,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和霉味扑面而来,呛得他直咳嗽。
阁楼里堆满了杂物,木箱、旧家具、褪色的衣物,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个个蹲在地上的人影。苏砚打开手机手电筒,光束扫过杂物堆,突然停在一个樟木箱上。木箱是民国时期的样式,上面刻着 “林” 字,锁扣已经生锈,但没有上锁。
他打开木箱,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,绒布上放着几本旧书和一个笔记本。苏砚拿起笔记本,封面是黑色的硬壳,已经开裂,上面写着 “林文彦日记”—— 林文彦,正是这批古籍的原主人,民国时期著名的天文学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