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前的最后一秒,我看见养子笑着拔掉了我的呼吸机。 再睁眼,我回到二十年前,成了豪门霍家最窝囊的小儿子。 前世逼死我的商业巨头们,如今还只是没崭露头角的私生子们。 我微笑着签下巨额支票,专门资助他们那个野心勃勃的爹——的正室夫人。 “记住,我要最好的律师团,送各位少爷们永远离开家族继承序列。” 直到那个最狠戾的霍家掌权人找上门:“你究竟是谁?” 我把玩着手中的DNA报告:“哥哥,你猜为什么父亲只把你养在外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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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最后残留的,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,和仪器戛然而止的、令人心慌的寂静。
视野里,是我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养子林哲,他嘴角那抹解脱又贪婪的笑,扭曲地放大。他慢慢直起身,指尖还残留着拔掉呼吸机管口的动作,像甩掉什么脏东西。
“安息吧,老家伙。”他的声音轻快,“你的时代,早该结束了。”
黑暗吞噬下来,带着不甘和蚀骨的冰冷。
再睁眼,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电子乐,炫目的灯光切割着烟雾缭绕的空气,甜腻的酒气和香水味混杂,呛得人头晕。我撑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,指尖下的水渍黏腻腻的。
镜子里,是一张年轻、苍白、眼底下挂着青黑、写满纵欲过度的脸。一头挑染成闷青色的短发乱糟糟的,耳钉闪着廉价的光。
霍文骥。
霍家那个名义上最小,实则被边缘化、被所有人当做笑话看待的儿子。记忆碎片汹涌而来,提醒着我现在的身份,以及——时间。
二十年前。
我,不,是霍文骥,死在了四十七岁,被自己亲手选定的继承人送走。而现在,我回到了他还在醉生梦死的二十岁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不是因为震耳的音乐,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和……机遇。
舞池里扭动的人群中,几张熟悉又青涩的脸一闪而过。那个正搂着女伴调笑、眉宇间已有几分阴鸷的,是后来垄断物流、间接掐断我公司命脉的赵家私生子,赵晟。卡座里安静喝酒,眼神却不住打量四周寻找机会的,是未来在金融圈掀起风浪、坑得我血本无归的吴家弃子,吴帆。
还有……记忆最深的那张脸。霍家那个名义上的“远房亲戚”,实则是霍老爷子风流债产物的私生子,后来踩着无数人尸骨、包括我的,登顶霍氏权力巅峰,手段狠戾让人闻风丧胆的——霍屹。
现在,他们还只是没崭露头角、在阴暗角落里拼命想往上爬的私生子、弃子。
而我,是霍家正儿八经、虽然窝囊的儿子。
一股冰冷的笑意从心底蔓延开来,压下了喉咙里因为剧烈情绪波动而泛起的腥甜。
我推开手边那杯颜色艳俗的鸡尾酒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撞开几个醉醺醺的男女,在一边“霍少你没事吧?”“这就走了?”的起哄声中,径直走出了这间喧嚣的酒吧。
冷风扑面,让我打了个激灵,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回到霍文骥那处乱得下不去脚的公寓,我反锁了门,忽略一地狼藉,打开那台昂贵的电脑。搜索引擎的光芒映在我眼底,冰冷而专注。
赵家、吴家、李家……那些前世巨鳄的名字被逐一输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