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发家史,他们的家庭构成,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私,特别是那些如今还未成气候、但未来会撕咬下最大块肉的“少爷们”的详细资料——他们母亲的姓名、现状,他们最大的软肋。
资金。霍文骥名下那点可怜的、只够他花天酒地的信托基金远远不够。
记忆里,霍文骥的母亲,那个同样没什么存在感、早早病逝的女人,似乎留给他一些外婆家的古董首饰,一直被他扔在银行保险柜里蒙尘。
第二天,我顶着霍文骥这副纵欲过度的皮囊,走进了最大的拍卖行。经理的眼神最初是掩饰不住的轻蔑,直到我打开那个丝绒盒子。
一枚品相极好的满绿翡翠胸针,静静地躺在里面。那是霍文骥外婆的嫁妆。
经理的眼神立刻变了。
“尽快出手,抽成照规矩。”我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霍文骥从未有过的冷硬和不容置疑。
资金很快到位。一笔对于此刻的任何人来说,都堪称巨款的现金,流入了新开设的、层层匿名的离岸账户。
接下来,是找人。
通过几层隐蔽的中间人,巨额的资金和清晰的指示,被送到了那些未来巨头们父亲的——正室夫人手中。
窗明几净的顶层咖啡厅,我坐在最隐蔽的角落,看着对面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、竭力维持体面却难掩憔悴的贵妇。她是赵晟父亲的妻子,被几个外室和私生子搅得焦头烂额。
“赵太太,”我搅动着眼前的咖啡,声音透过变声器,传到电话另一端她戴着的蓝牙耳机里,“听说您最近有些家务事烦心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很同情您的处境,希望为您提供一些……力所能及的帮助。”
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被我的“代理人”轻轻推到她面前。里面是赵晟以及其他几个私生子最详细的出生证明、他们母亲过往的不堪历史、以及一些足以让赵先生肉疼的财务漏洞证据。
“资助方只有一个要求,”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“希望您能重振旗鼓,维护您和您合法子女的正当权益。比如,确保某些人……永远消失在公司继承序列里。这笔资金,用于聘请最好的律师团,务必一击必中。”
赵太太的手颤抖着,翻看那些文件,眼神从震惊到狂喜,再到彻底的狠绝。她紧紧攥住了那份文件夹,像攥住了救命稻草。“请……请替我谢谢这位先生。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同样的戏码,在吴家、李家、孙家……陆续上演。
支票一张张开出,匿名信件一份份送达。最好的离婚律师,最擅长抓私生子把柄的诉讼专家,最精于挖公司账目的会计师团队……被巨额资金武装起来,悄无声息地注入那些看似平静的豪门深水之下。
一时间,几个原本还算安稳的家族内部,风暴骤起。报纸的经济版和娱乐版角落,开始零星出现一些“某富商家庭纠纷或影响公司股权”、“某企业少东疑被外放”的小道消息。
我窝在霍文骥那间公寓的沙发里,看着平板电脑上滚动的新闻,指尖划过赵晟被狗仔拍到的、阴沉着脸离开某家俱乐部的照片。
心绪平静无波。
这只是开始。林哲……或许现在该叫他霍屹了,他还没出现。霍家的水最深,他也藏得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