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的手指收紧。原来柳如烟偷金锁是被苏姨娘胁迫的?她想起昨日柳如烟恐惧的眼神,心中泛起酸楚。
"姑娘,"青棠突然指着牌位后的墙壁,"那里有暗格。"
沈知微上前,用指甲抠开墙壁上的砖缝。暗格里露出个红漆木盒,打开来,里面是件月白绣并蒂莲的肚兜,针脚细密,正是生母的手艺。肚兜里裹着块玉佩,刻着"知微"二字,与那半片金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这是...我的生辰玉佩?"沈知微喃喃。
"是夫人当年亲手给您绣的。"青棠抹了把眼泪,"夫人说,等您及笄那天,要亲手给您戴上。"
沈知微将玉佩贴在脸上,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熏香——是生母常用的沉水香。她想起昨日柳如烟身上的甜腻香气,突然明白:柳如烟身上的味道,是刻意模仿生母的。
"青棠,"她转身,"我们去见柳如烟。"
柳如烟住在沈府西跨院的绣楼里。沈知微推开绣楼的门时,她正坐在窗前绣并蒂莲,绣绷上的丝线闪着金光。
"姐姐来了?"柳如烟抬头,笑容依旧狡黠,可眼底却藏着一丝慌乱。
沈知微将玉佩拍在桌上:"这是我的生辰玉佩,你在哪里找到的?"
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:"我...我不知道..."
"柳如烟,"沈知微逼近一步,"你娘的金锁,是不是在苏姨娘那里?"
柳如烟的手指绞着绣线,绣针扎破了指尖,血珠滴在并蒂莲上:"姐姐,我真的不知道。苏姨娘说...说我娘的遗物都收在祠堂,可我去了,只找到半块金锁..."
"半块?"沈知微挑眉,"那你昨日扔进池塘的,是哪半块?"
柳如烟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:"你...你怎么知道?"
沈知微冷笑:"因为我胸前还戴着半块。春桃死时攥着的,是你从苏姨娘那里偷来的吧?"
柳如烟后退两步,撞在梳妆台上。铜镜里映出她的脸,苍白如纸,眼尾的红痣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"姐姐,"她突然哭了,"我也不想的...苏姨娘说,只要我拿到你的血,就能开启秘境,找到我娘的下落。她说我娘没死,被关在秘境里..."
"你娘死了。"沈知微打断她,"三年前就死了。苏姨娘在她的安胎药里下了红花,导致她难产而亡。"
柳如烟的身体剧烈颤抖,绣绷"啪"地掉在地上:"不...不可能...我娘临终前还说,要我照顾姐姐..."
"照顾我?"沈知微嗤笑,"是苏姨娘让你接近我,监视我吧?你身上的沉水香,是你娘的味道,你学她说话的语气,学她走路的样子,都是为了让苏姨娘相信你是她的人!"
柳如烟突然扑过来,抓住沈知微的手腕:"姐姐,我真的不知道!苏姨娘说,只要我听话,就把我娘的金锁还给我。可我昨日去祠堂,只找到半块...另一半在你那里..."
沈知微甩开她的手,看着她脸上的泪痕。她突然想起生母临终前的话:"知微,要小心...你身边的人。"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敌人,而是伪装成朋友的棋子。
"柳如烟,"沈知微后退两步,"你走吧。从今往后,你我再无瓜葛。"
柳如烟愣在原地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:"姐姐...你当真要赶我走?"
"是。"沈知微转身走向门口,"我娘的仇,我会自己报。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