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心头一沉,她翻开《守则》,突然发现第五条的内容变了——“若听到窗外传来铃兰花香,请立刻开窗,否则‘它’会从门缝进来。”墨迹还没干,像是刚被人篡改过。
第二章 黑板上的名字
第二天第七节课,教室多了个穿红色校服的男生。他坐在林野旁边,自来熟地搭话:“你也是新来的?我叫江叙,这是我第四次来这儿了。”
林野警惕地看着他,想起守则第六条——不要相信穿红色校服的人。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?”
江叙笑了笑,指了指她手里的《守则》:“旧版本,你没发现吗?每天的守则都会变,昨天第五条是‘不能开窗’,今天就变成‘必须开窗’,明天说不定又不一样。”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而且,穿红色校服的不一定是坏人,穿灰色校服的,也不一定是人。”
预备铃响起,老师走进教室。这次她戴了顶黑色贝雷帽,口罩上绣着朵铃兰,白眼球里多了丝血丝。点名时,“苏晓”的名字再次出现,陈柚刚要举手,江叙突然喊道:“到!”
老师的头猛地转向江叙,贝雷帽下的头发簌簌掉落,露出头皮上密密麻麻的铃兰图案。“你不是苏晓。”她的声音变得尖锐,像玻璃划破铁皮。
江叙却镇定地笑了:“老师,您没说必须是苏晓本人应答啊。”
老师沉默了几秒,继续点名。这节课,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单多了个名字——林野。
林野想起守则第三条,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。下课前十分钟,她拿着黑板擦走上讲台,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寒意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。她不敢回头,快速擦着黑板上的粉笔字,粉笔灰落进衣领,刺得皮肤发痒。
“你擦得太慢了。”身后传来老师的声音。林野的手顿住,她看到黑板擦的倒影里,老师的口罩正慢慢向下滑落,露出嘴角尖利的獠牙。
“老师,铃兰花开了。”江叙突然喊道。老师的动作瞬间僵住,林野趁机擦完最后一行字,快步走回座位。她回头看了眼讲台,老师正背对着教室,肩膀微微颤抖,像是在抑制某种冲动。
下课后,江叙拉着林野和陈柚躲进厕所。“刚才谢谢你。”林野说。
江叙摆摆手,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:“这是我前几次记下来的守则变化,你看——第一条,老师的装饰每天都会变,戴贝雷帽的时候最危险,戴围巾的时候最安全;第三条,值日生擦黑板时,不能擦最后一行的‘铃兰’两个字,否则会被黑板吸进去。”
陈柚抱着布偶,声音发颤:“我上次看到有个值日生擦了最后一行,结果黑板突然裂开,把他吸进去了,再也没出来。”
林野看着纸上的笔记,突然发现个规律:“守则的变化,好像和‘苏晓’有关。每次提到苏晓,守则就会变得更危险。”她想起照片上的自己,“你们见过苏晓吗?”
江叙和陈柚同时摇头。“有人说苏晓是十年前失踪的学生,”江叙说,“铃兰中学就是因为她失踪才倒闭的,我们现在待的,是她的记忆幻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