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说到一半,顿住了。他扶了扶老花镜,凑近了仔细看我的脸,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:“丫头,你这是怎么了?脸色怎么这么差?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。”
我心里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我拉着他的袖子,压低了声音:“张爷爷,您帮我看看,我这是不是……中邪了?”
张爷爷愣了一下,随即把我拉到内堂,让我伸出手腕。
他三根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,闭着眼睛,神情越来越凝重。
“气血两亏,元神涣散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这脉象,虚得厉害!就像……就像地里的庄稼,被人把根里的养分都给吸走了一样。丫头,你老实告诉我,你最近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我颤抖着手,从领口里掏出那块玉佩。
“张爷爷,您看这个。”
玉佩一拿出来,内堂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几分。张爷爷“嘶”地倒吸一口凉气,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块玉,连连摆手:“快!快收起来!这东西邪性得很!”
“这到底是什么?”我急切地问。
张爷爷脸色发白,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,才稳住心神,压低声音说:“这叫‘同心锁’,也叫‘换命佩’。是南疆那边传过来的一种邪术。两块玉佩本是一对,一阴一阳,佩戴者会被强行绑定在一起。阳佩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阴佩佩戴者的精气、阳寿,转移到自己身上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同情:“丫头,你戴的这块,就是阴佩。”
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炸开了一样。
怪不得!怪不得白秋月那么年轻,怪不得我一夜之间就憔悴成这样!
原来她一直在吸我的命!
“那……那阳佩呢?”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。
“阳佩自然是在那个想换你命的人身上。”张爷爷叹了口气。
白秋月!一定是她!她把我当成了她的“血包”,她的“充电宝”!
“张爷爷,有办法解开吗?我试过了,这玉佩摘不下来!”我几乎要哭出来了。
张爷爷摇了摇头,满脸为难:“这种邪术,一旦绑定,除非佩戴阳佩的人主动解除,或者……阴佩的宿主死亡,否则无解。而且,这玉佩已经认了你的气血,强行摘除,你会当场暴毙。”
当场暴毙!
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药铺,感觉天都塌了。
我该怎么办?报警吗?跟警察说我婆婆用邪术吸我的阳寿?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。
告诉贺司令?他那么维护白秋月,会相信我这个刚过门的儿媳妇,还是相信他那个千娇百媚的枕边人?
至于贺铮……他远在天边,等他回来,我可能已经是一具干尸了。
我走在街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和孤独。
不行,我不能就这么认命!我姜禾虽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,但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!
她想吸我的命,我就偏不让她如意!
我猛地转身,又走回了药铺。
“张爷爷,既然解不开,那有没有办法……暂时压制住它?”我盯着他,一字一顿地问,“有没有什么药,能固本培元,锁住我的精气,让她吸不走,或者……少吸走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