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——!”
震耳欲聋的啼哭突然炸开在茅草屋!浑身青紫的婴儿被我拽了出来,脐带还连着母体,我反手倒提婴儿拍打后背,一口浑浊的羊水喷出,小家伙的哭声立刻洪亮如钟,像小兽般宣告着新生。
“活了!娃活了!”家属们瞬间跪倒一片,磕头声震得地面发颤,有个老婆婆激动得直接哭晕过去。
我顾不上喘口气,转头处理产妇的出血点。烧红的针在烈酒里淬过,针尖泛着冷光,我捏着针飞快穿过子宫肌层快速结扎,打结时指尖都在抖——没有止血钳,没有可吸收缝合线,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法。直到看见出血终于减缓,我才发现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,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。
“好……好一手‘转胎续命’的神技!”
一道带着惊叹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我回头,撞进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:竹笠下的老者背着半篓草药,须发如雪却眼神炽热,正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针线,连背篓掉在地上都没察觉。那眉眼,那风骨,分明是我医学院墙上挂了三年的华佗画像!
刘梅此刻从血洼里爬起来,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污和泥渍,扑过去就抓华佗的袖子,声音嘶哑却依旧嘴硬:“神医!您看见了吧!是我指导她的!我是院长!她这点本事都是我教的!”
华佗却像没看见她似的,目光始终胶着在我结扎的伤口上,手指微微颤抖地凑近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:“姑娘这‘血脉结扎’的手法……针脚细如发丝,入肉三分却不伤肌理……老朽行医五十载,见过无数郎中,从未见过如此神技!敢问姑娘师从何处?”
我看着刘梅僵在半空的手,又看了看华佗眼里毫不掩饰的炽热和敬佩,突然笑了。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在鼻尖残留,可掌心传来的婴儿体温、耳边产妇渐渐平稳的呼吸、还有眼前这位传奇神医的惊叹……
妈的,这穿越,好像有点意思。
而某个草包院长的脸,已经绿得像刚摘的菠菜,眼里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。
第二章 酒精消毒惊华佗,院长泻药治牙疼遭社死
华佗把我们带回山脚下的药庐时,刘梅还在一路嘟囔“要投诉医务科”“扣你三个月绩效”,直到看见满院晾晒的草药和墙上挂着的《青囊经》残卷,才终于闭了嘴,但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我正低头整理药碾子,忽然感觉指尖触到沙子——低头一看,药碾子里竟混了半把黄沙。抬眼就见刘梅背对着我往墙角缩,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。不用问也知道是她干的。
“医者仁心,搞这些小动作不怕遭天谴?”华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眼神冷得像冰,吓得刘梅一哆嗦,差点绊倒在药篓上。她慌忙摆手:“不是我!是……是风刮的!”
华佗没再理她,转身给我倒了碗金银花茶:“小苏姑娘,尝尝老朽这败火茶。”陶碗温热的触感传到指尖,让我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。
药庐不大,三间茅草屋围着个青石小院,墙角堆着半干的艾草,松木药柜上贴满歪歪扭扭的草药名。我接过茶碗抿了一口,指着华佗医书上的图问:“华大哥,您这缝合术留疤太大,是没做好消毒吧?”
图上的针脚歪歪扭扭,像蜈蚣爬过的痕迹,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