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头一震。林深……有过孩子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我就觉得自己疯了。如果他有过孩子，怎么可能不告诉我？可为什么，他昨晚说的那句话——“也许，这不是个‘意外’”——像一根刺，扎在我心里，怎么都拔不掉？
我回到家时，林深已经出门了。桌上留了张纸条：“公司有事，晚上可能不回来。你自己去医院复查，听医生安排。”我盯着那张纸条，忽然注意到字迹有些颤抖，像是写得很急。我走进书房——这是林深的“禁地”，他从不让我进，说“乱，怕我找不到东西”。我深吸一口气，转动门把手。门没锁。阳光从百叶窗斜照进来，书桌整洁得近乎诡异。电脑关着，抽屉都锁着。我正要退出，忽然瞥见垃圾桶里有一团揉皱的纸。我捡起来，展开——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。
日期是三个月前。患者姓名：林深。项目：精液常规检查 + 遗传基因筛查。
我的心跳骤停。三个月前？那时候，我还在为月经推迟焦虑，以为是压力大。可他，已经在做基因检查？为什么？我翻遍抽屉，终于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一份报告。打开的瞬间，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。报告上写着：林深先生具备高概率双胎生育基因倾向，其家族中双胞胎生育史可追溯至三代前。建议：若计划生育，需提前评估双胎妊娠风险。
他早就知道。他知道他很容易生双胞胎。所以他三个月前就在做准备？可为什么，当我真的怀上双胞胎时，他却要让我打掉一个？我瘫坐在地上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，接通。“是苏晚女士吗？”一个女人的声音，很年轻，带着哭腔，“我是……我是林深的前女友，我叫沈星。”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。“你说什么？”我声音发抖。“对不起……我不该打扰你。”她抽泣着，“但我……我怀孕了，三个月了，孩子是林深的。”我大脑一片空白。“你说什么？不可能！我才是他妻子！我刚刚查出怀了双胞胎！”“我知道……”她哽咽，“他……他让我打掉孩子，说他已经结婚了，不能有第三个孩子。”“第三个？”我几乎尖叫，“什么意思？你一个，我两个？”电话那头，她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轻轻说：“苏晚，你真的……不知道吗？林深和我……我们做过一次胚胎移植。他想要双胞胎，但不想让你知道。他说……等孩子生下来，就说是我们婚后怀的。”
我如遭雷击，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原来……原来从一开始，他就计划好了。他娶我，不是为了爱。而是为了——借我的肚子，生下他想要的双胞胎。而我，只是一个代孕工具。我颤抖着捡起手机，她已经挂断了。我坐在林深的书房里，阳光照在那张基因报告上，像一场无声的嘲讽。我摸着小腹，轻声说：“别怕，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。这一胎，我保定了。而他……”我站起身，眼神冷了下来，“我会让他，一无所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