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快就会封死所有洞窟。
但我还有一步棋。
就在这张照片里。
我蜷在狭窄的夹层里,像条死蛇。
外面,整栋楼都睡了。
除了我。
还有——监控室。
我知道他们轮班。
三点换岗。
三十秒盲区。
就是现在。
我咬破残指。
血是黑的。
结痂太久。
像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。
我用这血,在复印件上抹。
一遍。
两遍。
斯坦因1907年的照片。
模糊。
佛像底座。
莲花纹。
我梦里看过一万遍。
可现实里,它不对。
角度差了0.7°。
颜色深了1.2度。
是假的。
是人为调过的图。
我一遍又一遍抹着血。
忽然——
纸面下有暗斑浮现。
佛像底座右侧第三瓣莲花。
原本只是墨渍。
现在。
裂了。
血渗进去。
纹路浮现。
和我梦中一模一样。
是机关。
只有我的血能显影。
我盯着那纹。
手抖。
我撕下复印件一角,塞进口袋。
剩下的,咬破手指,在背面写:
328窟,西壁,莲心,血启。
字写完的瞬间。
通风口下方,一道红光扫过。
红外线。
有人来了。
我屏住呼吸。
听见脚步。
金丝眼镜反着冷光。
邹延。
他把房间翻了个遍。
突然他的手机响起。
他看了一眼屏幕,快步离开。
而我因为太累,迷迷糊糊睡了。
“咚。”
菩萨像从我手中滑落,撞到通风管。
我大惊失色。
好在工人都去参加发布会了。
我打开手机。
屏幕里的邹延。
他笑得像个圣徒。
“失而复得的国宝。”
“赵守真的遗产。”
“我们,终于回家了。”
可现在。
他又站在我正下方。
手里拿着一张纸。
是我的血纹报告。
他低头看复印件。
又抬头,望向通风口。
嘴角,一点点翘起来。
像闻到了血。
「詹鸣震。」他轻声说,「你真可怜。」
「你以为你逃得掉?」
「你只是在给我画地图。」
我没动。
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。
疼。
但我不能眨眼。
他站了几秒。
转身走了。
门关上。
我滑下来。
脚落地时,膝盖一软。
不是累。
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。
“你在给我画地图。”
他知道我血能显影。
他故意放我进来。
就像猫放老鼠进笼子。
我低头看手里的复印件。
莲花纹在血下微微发烫。
像在催我。
去吧。
趁你还活着。
我爬出管道。
翻墙。
我冲向328窟。
等着看我,把真品,亲手找出去。
5 5 血咒之门
我抱着菩萨像冲向328窟,却撞进一张早已布好的网。
邹延没动我,他等的是“赃物”。
保安、警察、媒体,全在洞外守着。
闪光灯亮成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