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初见柳娘，初试锋芒
怡春院的格局和石头想象的不太一样。
没有电视剧里那么雕梁画栋、奢华靡丽，反而有些陈旧。院子里的石板路坑坑洼洼，几间厢房的窗户纸都有些破损。廊下挂着几个灯笼，烛光昏暗，勉强照亮前路。空气中混杂着脂粉香、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，典型的年久失修的老院子。
柳娘正在正厅里坐着，手里拿着账本，眉头紧锁，一脸愁容。她大概四十多岁年纪，风韵犹存，但眼角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，都透着几分操劳和疲惫。听见脚步声，她抬起头，看见石头，眼睛一亮，随即又板起脸：“你醒了？命还挺大。”语气算不上多热络，但石头能听出一丝关切。
“谢妈妈关心，死不了。”石头学着记忆里“石头”的样子，瓮声瓮气地说，但眼神却比以前亮了许多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。
柳娘打量了他几眼，总觉得今天的石头好像有点不一样，但具体哪里不一样，又说不上来。“醒了就好，赶紧去前面看着点。方才‘醉仙楼’的李公子又在闹脾气，嫌小红唱的曲子不好听，摔了两个杯子了。”
石头心里一动。醉仙楼？听名字像是酒楼，但李公子跑到妓院里来，还嫌曲子不好听？这说明怡春院的“娱乐项目”不行啊。
他没多问，点了点头：“知道了妈妈。”
刚走到前院的花厅门口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怒喝：“什么玩意儿！唱的这叫什么东西？软绵绵的，听得人犯困！柳娘呢？叫她给我换个人！”
花厅里，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翘着二郎腿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酒菜，但杯盘狼藉，地上还碎了两个瓷杯。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，也就是小红，站在一旁，吓得瑟瑟发抖，眼圈红红的。几个龟奴缩在角落里，大气不敢出。
石头迈步走了进去，声音洪亮：“李公子好大的火气！”
李公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，抬头看见是石头，脸上闪过一丝忌惮，但随即又梗着脖子：“是你？石头，这里没你的事，让柳娘来！”他知道石头能打，以前在怡春院闹过一次，被石头教训过，有点怕他。
石头没理他，走到小红身边，低声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小红委屈地说：“公子让我唱《雨霖铃》，我唱了，他说我唱得没劲儿，不如...不如对面‘万花楼’的苏姑娘唱得好...”
石头明白了。这是拿怡春院的姑娘和别家比，挑刺呢。前世在KTV，这种客人他见多了。
他转过身，看向李公子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李公子，小红姑娘嗓子不舒服，唱得是差了点。不过，您要是觉得曲子不好听，或许...我们可以换个唱法？”
“换个唱法？”李公子愣了一下，随即嗤笑，“怎么换？难不成你还能让她唱出花来？”
石头没说话，走到小红旁边，低声对她说：“你别紧张，就唱你平时唱的调子，但节奏快一点，声音亮一点，别拖拖拉拉的，就像...就像你平时跟小姐妹抢果子吃的时候那样，精神点！”
小红被他说得一愣，但看着石头肯定的眼神，点了点头。她深吸一口气，重新开口唱《雨霖铃》。
一开始她还有点拘谨，但唱着唱着，按照石头说的，加快了节奏，声音也提高了几分，原本哀怨缠绵的曲子，居然唱出了一点明快利落的味道。虽然少了几分原有的意境，但确实不那么“犯困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