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重生的抉择
行李箱摊开在床上，秦阳慢条斯理地折叠衬衫。苏媛倚在门框上，指尖敲打着手机屏幕，每隔几秒就瞥一眼他的进度。
"欢送会定在周五，悦悦帮忙安排了江景餐厅。"她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轻快，"赵总也答应来了。"
秦阳把一件高领毛衣放进箱子最底层。三年前苏媛送他的生日礼物，说这样就不用看见那些"不美观的疤痕"了。"太隆重了吧？"
"三年外派呢。"苏媛走过来，香水味扑鼻而来，"对了，昊哥...我是说林总，他公司正好和你们有业务往来，可能也会来。"
秦阳的手指在行李箱拉链上停顿了一秒。他抬头微笑："那太好了。"
欢送会现场比预想的还要热闹。陈悦穿着紧身红裙，像团火焰在宾客中穿梭。秦阳注意到角落里正在布置的摄像机，镜头正对主座。
"阳哥！"陈悦举着香槟挤过来，嫣红的指甲几乎戳到他胸口，"听说疤痕修复得很成功？给大家看看嘛！"
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。苏媛正在和林昊交谈，闻言转过头，眼神闪烁。
"不太方便。"秦阳抿了口果汁，"刚做完激光治疗。"
"哎呀，当年车祸视频里看着好吓人呢。"陈悦提高声调，"媛媛说你特别勇敢，玻璃扎进去都没喊疼。"她意有所指地扫视秦阳的腹部，"现在应该只剩浅浅的印子了吧？"
几个女同事好奇地望过来。秦阳突然意识到，自己的伤疤早已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他放下杯子，清晰地说："想看吗？"
陈悦愣住了。秦阳开始解衬衫纽扣，赵总连忙打圆场："小秦，不必......"
"开玩笑的。"秦阳系回扣子，笑容完美，"不过既然提到车祸，正好感谢我太太。"他举起酒杯，"要不是她坚持超速去见重要的人，我也不会得到这身'勋章'。"
苏媛的脸色刷地变白。林昊皱眉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，她勉强挤出个笑容。
赵总适时宣布升职消息，掌声中秦阳收到许晴短信：【病理科朋友查了，市妇幼4月20日没有苏媛的就诊记录。那张孕检单是P的。】
他抬头，正撞上林昊挑衅的目光。对方举杯示意，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冷光——和苏媛现在戴的是同款。
——
咖啡厅里，许晴把平板推过来："这是原始报告。"屏幕上，被篡改过的HCG数值旁有个模糊的原始数字，"按这个值推算，如果真的怀孕，现在应该显怀了。"
秦阳盯着那个数字，突然笑出声："她连造假都不认真。"
"为什么要伪造怀孕？"
"离婚财产分割时，孕妇会得到更多倾斜。"秦阳转动婚戒，"而且能证明孩子是我的话，还能多分......"
"不可能。"许晴打断他，"根据你提供的新加坡出差记录，如果孩子存在，受孕时间你根本不在国内。"
秦阳怔住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许晴脸上，她眼下的淡青色显示着连轴转的疲惫。
"你为什么要帮我？"
许晴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平板边缘："高中那次运动会，你韧带拉伤还坚持跑完。"她抬头直视秦阳，"当时我就想，这种人值得被好好对待。"
秦阳的喉咙突然发紧。他望向窗外，三年前的雨夜仿佛又在眼前重现——苏媛在副驾哭喊"再开快点"，轮胎打滑的瞬间，他本能地打方向盘把自己这侧迎向护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