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神色震动:“林氏还有血脉存世?这真是...”他忽然停顿,眼神变得深远,“女史可曾想过,若此案翻转,朝中将有多少人受到牵连?”
“殿下怕了?”琅书直视他。
李延微笑:“不,是更坚定了。只是...”他轻叹,“我越发觉得,我们正踏入一个极其危险的漩涡。”
仿佛为印证他的话,窗外忽然射入一支冷箭,直冲琅书面门!
李延反应极快,一把将她拉开,箭矢擦过她的衣袖,钉在墙上。琅书月白色衫袖被划破,渗出血迹。
“没事吧?”李延急切地问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。
琅书摇头,心狂跳不止: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。”
李延查看那支箭,面色凝重:“这是军中所用的制式箭矢。”他轻轻握住琅书的手臂,“伤口需处理。”
这一刻,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,两人目光相接,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空气中流动。
3.
金匮阁的夜,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细微声响。
琅书小心地为李延包扎手臂上的箭伤——为保护她,他方才与突袭者搏斗时受了伤。
“殿下不该为我挡那一刀。”琅书低声道,手中动作轻柔。
李延微微一笑:“若让当代首席女史受伤,才是王朝莫大损失。”
他的目光温暖,琅书不禁耳根发热。这些日子的并肩作战,让两人之间产生了超越寻常的默契与信任。
“关于烬余本中提到的信物,”李延转移话题,“可有头绪?”
琅书展开那张模糊的记录:“关键词被污损,只隐约见‘金’、‘囧’字形。”
李延沉思片刻:“或许是‘金匮’?指金匮阁本身?”
琅书摇头:“太明显了。且若是藏于阁中,先祖应当直接说明。”
忽然,阿殷端着药膏进来,见到二人亲密姿态,微微一怔。琅书下意识缩回手,李延却神色自若:“多谢阿殷姑娘。”
阿殷比划问:外面那些侍卫?
“是怀王府的亲卫,”李延道,“今夜起会暗中守护金匮阁。”
阿殷点头,放下药膏便要离开。琅书叫住她:“阿殷,请留步。”
她决定坦诚相待:“那日,我看见你进入密道。”
阿殷身体一僵,眼中闪过惊慌。
“我相信你有苦衷,”琅书语气温和,“如今情势危急,我们需要彼此信任。”
阿殷犹豫良久,终于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,翻开一页写道:我是前朝史官顾明之女。父亲因修史得罪太师,被诬陷处死。我装哑混入金匮阁,是为查找太师罪证。
她继续写道:西侧墙内藏有太师党羽私运禁物的账本,我每月暗中查验记录,等待时机。
琅书与李延相视一眼,心中震撼。
“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