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姐紧靠轿厢壁，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周明——当年她负责项目资料归档，周明曾找她要过三次加密文件的备份权限。
陈雪将保密协议塞进裤兜，她注意到小林始终低着头，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，只有攥紧文件夹的指节暴露了她的情绪。她指尖泛白，甚至在文件夹封面上掐出浅浅的月牙印。
“意外？”周明嗤笑一声，打开手机，给大家展示了手机上的照片：“王磊，这是你五年前在滨江酒店和WB公司副总见面的照片，就是那时候答应人家，出卖碧海蓝天核心数据了对吧？”照片上的王磊接过一张卡，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！”王磊的声音带着哭腔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，“你们别冤枉人，这里面肯定有误会……”
电梯又是猛地一震，这次晃动得更加剧烈，应急灯直接熄灭了三秒钟，再亮起时，所有人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恐惧。
老张顺着轿厢壁滑坐在地，呼吸间越来越急促和微弱。
李姐靠在角落瑟瑟发抖，嘴里不停念叨着：“完了，要死了……”
小林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，指着通风口说：“动了！通风口又动了！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金属栅栏果然在轻微晃动，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，还伴随着细碎的刮擦声。
陈雪握紧口袋里的保密协议，注意到王磊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，而李姐悄悄往远离通风口的方向挪动了半步，眼神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血腥味、汗味和若有若无的霉味混杂在一起，在密闭的轿厢里发酵。
03
“别自己吓自己。”陈雪强作镇定地开口，目光落在通风口栅栏上，“可能是电梯晃动导致的零件松动。”
小林的脸色惨白如纸，双手紧紧将文件抱在胸前。
“物业…物业怎么还没来……”李姐靠在角落，嘴里念叨着含糊的话语：“谁来救救我们啊……”
周明则焦躁地在轿厢里踱步，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老张不对劲，他好像快不行了。”王磊扶着已经坐趴在地的老张。
李姐闻言挪到老张身边，晃了晃他：“老张，你怎么了？”
老张没有回应，头歪向肩膀一侧，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。
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，胸口起伏几乎难以察觉，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珠浸透了衣领，原本捂着伤口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，指尖还在微微抽搐。
“他脸好烫！”李姐伸手摸了摸老张的额头，触电般缩回手，声音发颤，“怎么这么烫？是不是发烧了？”
陈雪立刻蹲下身，手指搭上老张的手腕——脉搏又快又乱，像失控的鼓点，指尖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剧烈的跳动。
她掀开老张汗湿的衬衫领口，发现他脖颈处的血管突突直跳，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
“不是发烧，是血压上来了。”陈雪沉声道，目光扫过老张发紫的嘴唇，“他有高血压病史吧？刚才的震动和出血让血压骤升，加上密闭空间缺氧，情况很危险。”
话音刚落，老张突然剧烈抽搐起来，双手无意识地挥舞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痰鸣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