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怕的是那半块玉佩。那枚雕刻着闭眼狐狸的玉佩,无论他如何丢弃,总会在清晨回到他的枕边,狐狸的眼睛完全睁开,绿光幽深,像是能看穿他的灵魂。玉佩的触感冰冷刺骨,像是从地狱深处捞出,每次触碰,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女人的笑声,柔美却带着一种让人骨头酥麻的恶意。他试过烧毁玉佩,可火焰刚靠近,玉佩就发出刺耳的尖啸,火苗瞬间熄灭,屋子里弥漫起一股腐烂的檀香味,久久不散。
某天深夜,阿槐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。他决定返回墨宅废墟,彻底弄清那女人的来历,结束这场噩梦。他带上一把柴刀、一盏油灯和老巫婆给的符纸,独自踏入浓雾。夜色浓得像墨,雾气如触手般缠绕,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腐臭,像是无数尸体在暗处腐烂。村里的狗狂吠不止,声音却在雾中扭曲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。阿槐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脚下湿滑,像是踩着某种黏稠的液体。他低头一看,地面上隐约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,像是指甲划过的抓痕,蜿蜒指向废墟的方向。
墨宅的废墟在雾中若隐若现,断壁残垣如怪兽的骨骸,散发着阴森的气息。油灯的光晕微弱,像是被黑暗吞噬,只能照亮他身前一尺之地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,像是檀香与血腥的混合,钻进鼻腔,让人头晕目眩。废墟中,残存的木梁上挂着破烂的布条,随风晃动,像是幽魂在低语。阿槐的脚步声在废墟间回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软绵绵的东西上,发出轻微的咕叽声。他低头一看,地面上满是黑色的黏液,像是活物般缓缓流动,汇聚成一滩滩诡异的图案,隐约可见人脸的轮廓。
他终于找到那面古铜镜的残骸,半埋在瓦砾中,镜面裂成无数碎片,却依然反射出一种诡异的光泽。阿槐壮着胆子靠近,镜片上映出的不是他的脸,而是一片扭曲的虚空,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。他试着用柴刀敲碎镜片,可刀刃刚触及镜面,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就在这时,耳边响起一阵低语,细碎而密集,像无数只虫子在耳廓里爬动:“你逃不掉……你属于我……”
阿槐猛地转身,身后空无一人,却有一股冰冷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,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低笑。他强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