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过头，看到是他，连忙站起身：“你回来了。”
看清是她，顾时砚眼中的迷茫瞬间消散，恢复了以往的冰冷。他走过来，看了一眼画板，眉头微蹙：“色彩太浓了，晚晚喜欢更清淡的色调。”
又是晚晚。
温晴心底积压已久的委屈和叛逆突然爆发了。
她放下画笔，抬起头，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，清晰地说道：“我不是苏晚。我是温晴。”
顾时砚显然没料到她会顶撞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色沉了下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是温晴。”她鼓足勇气，重复道，“我会尽力做好你要求的‘顾太太’，但我有自己喜欢的颜色，自己喜欢的食物，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。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！”
说完这些话，她的心脏砰砰直跳，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她害怕他的怒火，害怕他收回对母亲的资助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到来。
顾时砚只是深深地看着她，目光复杂难辨。过了许久，他才冷哼一声：“随你。但公开场合，不要出错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了花房。
温晴跌坐在椅子上，浑身脱力。她看着画板上那道失败的笔触，心里乱成一团。
那天晚上，顾时砚没有回来吃饭。
温晴一个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前，吃着厨师精心准备的晚餐，却味同嚼蜡。
深夜，她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。她走到窗边，看到顾时砚从车里出来，脚步有些踉跄，似乎是喝醉了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下楼去看他。
他倒在客厅的沙发上，领带扯得松散，眉头紧锁，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梦境，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：“晚晚...别走...对不起...”
那一刻，温晴看着他脆弱的样子，心底的某一块地方忽然软了一下。
这个看似强大冷酷的男人，内心或许也藏着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她拿来毛毯，轻轻盖在他身上。
正要离开，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！
他力道很大，烫人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。他睁开眼，眼神迷蒙地看着她，声音沙哑而痛苦：“为什么...为什么那个时候...我不在你身边...”
温晴僵在原地，心跳如擂鼓。
他知道他拉着的人是谁吗？
第三章：沉沦与心动的边缘
那次小小的“反抗”之后，温晴和顾时砚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。
他依然很少回家，但偶尔会回来吃晚饭。餐桌很长，他们各坐一端，沉默地进食。气氛不算融洽，但至少不再是冰冷的窒息。
有时他会突然问她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，比如大学学的什么专业，喜欢哪位设计师的作品。
温晴会谨慎地回答，尽量不透露太多真实的自己，怕触碰到他哪根敏感的神经。
她继续扮演着“顾太太”，陪他出席各种场合。她的表现越来越娴熟，举止优雅，谈吐得体，几乎骗过了所有人，包括她自己。
只有夜深人静时，她才会卸下伪装，看着镜子里那张越来越像“苏晚”的脸，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。
她似乎在慢慢失去自己。
与此同时，她发现顾时砚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。
他会记得她无意中提过一句某家老字号的糕点，第二天那糕点就会出现在餐桌上。有一次她半夜胃痛，他居然亲自去药店给她买药，虽然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