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王姐？你怎么找到..."
"张老头给我地址的。"她直接拎着两袋外卖进门，"知道你肯定没吃饭。"
餐盒打开，是我最爱的那家港式茶餐厅的叉烧饭。王姐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："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。"
我接过U盘，指尖发凉。这里面装着程莉这些年在公司所有的"杰作"：剽窃下属创意、虚报采购价格、恶意抢客户...我一直暗中收集，却从未想过真的使用。
"现在业内都在传你抄袭成性。"王姐扒了口饭，"程莉给各大公司HR都发了邮件，还附上所谓的'证据'。"
我苦笑："所以她不仅要把我赶出家门，还要断我后路。"
"小程，"王姐突然放下筷子，"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工作室？现在独立设计师很吃香，何况你有口碑。"
窗外的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。我想起大学时白浩辰说过的话："程锦，你设计的珠宝里有种特质——像是伤痕里开出的花。"
那时我笑着反驳："太矫情了。"其实是因为，他看穿了我所有作品的核心——那些被家人否定、贬低的痛苦，最终都化作了设计的养分。
"我会考虑的。"我对王姐说。
她走后，我打开笔记本电脑，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。ID就叫"伤痕里的光"，简介只有一句话：「珠宝是金属的诗歌，伤痕是灵魂的印记。」
第一次直播，我只露了手，演示如何将一块粗糙的琥珀原石打磨成坠子。观众寥寥无几，但有个ID叫"SunH"的人全程在线，最后打赏了一颗虚拟钻石。
下播时已是深夜。手机屏幕亮起，是父亲秘书的短信：「程总希望您明天上午十点到集团总部一趟，有重要事宜商议。」
我回了个「好」，然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换上唯一带来的一套正装——幸好王姐考虑周到，连熨斗都帮我准备好了。电梯下到地下车库，B2-17停着的是一辆低调的深蓝色沃尔沃，车况很新，内饰有淡淡的皮革香。
周氏集团总部大楼前，我坐在车里深呼吸。副驾驶座上放着那个U盘，还有我连夜拟定的工作室计划书。
父亲的秘书林叔早已在大堂等候。他看我的眼神充满复杂的怜悯："程小姐，程总在28楼等您。"
电梯上升时，林叔突然低声说："程莉小姐今早迟到了两小时，身上有酒气。"
我诧异地看他，他却已经恢复了职业化的面无表情。
28楼会议室，父亲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。听到开门声，他没有转身，而是直接说："知道错了？"
桌上放着一份文件，我拿起来看——是人事任命书，程莉正式接任我的设计总监职位。底下还压着一份协议：只要我"公开承认错误并道歉"，就可以获得集团副总经理的职位，薪资翻倍。
"这是什么？"我轻声问。
父亲终于转身，脸上是我熟悉的、那种看待不懂事孩子的表情："台阶。你难道真想在外面流浪？"
我把协议放回桌上，慢慢将它折成一架纸飞机。父亲眉头紧锁，看着我的动作。
"程锦，你别不识好歹！"他的声音开始拔高，"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..."
"我妈？"我打断他，"她为我求情了？"
父亲的表情微妙地变了："总之这是最后的机会。周氏集团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