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会不会是..."我犹豫着开口。
"放心，"苏沫知道我在想什么，"我查过了，和周氏集团没半毛钱关系。不过..."她顿了顿，"他们总部在纽约。"
纽约。白浩辰所在的城市。
挂掉电话，我打开Lumina的官网。这家以光学科技闻名的企业，企业文化强调"光与透明的力量"。首页轮播图正展示着他们最新的智能眼镜，设计简约优雅。
我的手指无意识抚上颈间的琥珀项链。羽毛在树脂中凝固的纹路，像是被时光定格的飞翔。
次日清晨，我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到达会议室。滨江酒店25层的商务厅，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。我将样品盒一一排列整齐，反复检查演示文件。
门开了。我抬头，准备好的职业微笑凝固在脸上。
走进来的不是预期中的陈岩，而是白浩辰。十年过去，他的轮廓更加分明，眉宇间添了成熟气度，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衬得肩线挺拔。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，依然清澈得像能看透人心。
"程设计师。"他伸出手，语气是标准的商务客套，"我是白浩辰，Lumina亚太区新任CEO。陈岩临时有事，由我负责这次洽谈。"
我机械地与他握手。他的掌心温暖干燥，接触一瞬便礼貌松开，仿佛我们真是初次见面的商业伙伴。
"您的作品很有特色。"他在我对面坐下，翻开我准备的企划书，"特别是'伤痕中的光'这个理念，与我们公司的文化很契合。"
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——去年苏沫提过他离婚的消息，看来是真的。
"白总过奖。"我强迫自己回到专业状态，"关于赠礼设计，我有三个方案..."
会议进行得出奇顺利。白浩辰对设计几乎没提意见，却在材质和工艺上问得极其细致。当我说到准备采用再生金属时，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。
"环保理念很好。"他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，"我们纽约总部很重视这个。"
我正展示最后一个方案，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。程莉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闯进来，香奈儿套装，头发新烫了波浪卷。
"姐姐！"她甜腻地叫道，"听说你开工作室了，我特地来..."
她的目光落到白浩辰身上，瞬间变了脸色："白...白总？"
白浩辰微微颔首："程小姐。"
我这才知道，原来程莉认识他。看她的反应，似乎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。
"白总怎么在这..."程莉迅速调整表情，"我是来找姐姐的，家里有点事。"
白浩辰合上文件夹："我们的会议也差不多了。程设计师，方案三很好，就按这个执行吧。"
他起身时，程莉突然扑向展示台，"不小心"碰翻了样品盒。金属配件哗啦散落一地，几颗珍珠滚到了沙发底下。
"哎呀！"她夸张地惊呼，"姐姐对不起，我太不小心了！"
熟悉的戏码。我平静地按下服务铃："麻烦保洁阿姨来一下。"然后从公文包取出另一个丝绒盒，"幸好我带了备用样品。"
程莉的脸瞬间煞白。白浩辰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，接过新样品仔细查看："工艺很精细。"
"白总，"程莉挤到我们中间，"周氏集团最近也在筹备新品，如果您有兴趣..."
"不必了。"白浩辰礼貌而冷淡，"Lumina只与有原创精神的设计师合作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