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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峻请了三天假。
他给公司打电话的时候，主管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。
「边峻，这月你第几次请假了？项目还做不做了？」
「家里有事。」
「谁家里没事？就你特殊？」
边峻直接挂了电话。
他开车回老家，两个多小时的路程，车窗一直开着，冷风灌进来，吹得他太阳穴发疼。
父母住在县城的老小区，六十多平，家具都是二十年前的款式。
他妈开门的时候，手里还拿着擀面杖，正在包饺子。
「咋突然回来了？」
边峻没说话，直接进屋坐下。
他爸从里屋出来，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，抬头瞥了他一眼。
「不上班？」
「温莉出轨了。」
屋里突然安静了。
他妈手里的擀面杖掉在地上，咕噜噜滚到边峻脚边。
「你说啥？」
「她跟别人睡了，要离婚。」
他妈愣了几秒，突然冲过来，一巴掌扇在他肩膀上。
「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？啊？温莉多好的媳妇，能干又孝顺，你不好好过日子，整天疑神疑鬼！」
边峻掏出手机，翻出照片和聊天记录。
他妈看了两眼，不说话了。
他爸摘下老花镜，揉了揉鼻梁。
「离就离吧，孩子归谁？」
「她要抢。」
「你挣得少，法院肯定判给她，」他爸叹了口气，「早跟你说多赚钱，你不听，现在老婆孩子都留不住。」
边峻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「是我的错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他妈突然提高了嗓门，「人家为啥出轨？还不是你没能耐！你看看你表哥，买房买车，老婆天天朋友圈晒幸福，你呢？混了半辈子，连个女人都看不住！」
边峻站起来就往门外走。
「你上哪去？」
「回城。」
「饭都不吃？饺子都包好了！」
「留着给我表哥吃吧。」
他摔上门，听见他妈在屋里骂：「没出息的东西！跟你爸一个德行！」
回城的路上，他接到公司HR的电话。
「边峻，你被辞退了，明天来办手续。」
「理由？」
「无故旷工，项目延误，客户投诉。」
边峻直接挂了电话。
到家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
他掏出钥匙，发现锁换了。
敲门，没人开。
他给温莉打电话，响了很久才接通。
「我进不去家门。」
「家？」温莉的笑声刺耳，「那房子是我的名字，你凭什么进？」
「我东西还在里面。」
「收拾好了，放物业了，自己去拿。」
电话挂断。
边峻去物业，看到一个蛇皮袋，里面胡乱塞着他的衣服、剃须刀和几本书。
保安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。
「兄弟，想开点。」
边峻拎着袋子走了。
他在城中村找了个小旅馆，八十块钱一晚，床单上有污渍，厕所泛着尿骚味。
手机响了，是边小峰。
他接起来，心跳突然加快。
「爸，」边小峰的声音很冷，「我妈让我告诉你，下周去民政局签字。」
「小峰，我……」
「对了，我改姓了，以后叫陈小峰。」
电话挂断。
边峻坐在床上，盯着墙上的霉斑，一动不动。
半夜，隔壁房间传来叫床声，女人夸张的呻吟和床板的咯吱声混在一起，持续了十几分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