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，我借着窗外路灯的微光，看见解剖台上那具男尸的胸口——那串倒计时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「00:47:30」。
（我后背一阵发凉，这数字……它真的在倒计时！）
2 冷藏柜的死亡预告
[停尸房的日光灯管突然“滋啦”一声爆响，我攥着那块人造皮肤残片后退两步，后腰撞上冷藏柜金属门——哐当！整排停尸柜的玻璃映出我煞白的脸，更映出最角落那台冷冻柜显示屏上跳动的红光。]
“00:47:15”
我猛地扑过去，指尖戳在冷冻柜的触控屏上。这台本该存放普通尸体的柜子，此刻显示的倒计时和男尸胸口的数字只差15秒，而柜门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“备用-7”，就像有人匆忙间用记号笔补了行批注。
“林曼！”我踹了一脚旁边的办公桌，“调监控！凌晨三点到六点，谁动过7号冷冻柜？”
法医组的监控室在走廊尽头，我冲过去时撞翻了两盆绿植。屏幕里的画面模糊不清，但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镜头里，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弯腰打开7号柜——那背影的肩线，分明是周延。
“放大！”我指着屏幕。
慢放画面里，周延从兜里掏出支注射器，针头扎进冷冻柜里某具尸体的脖颈（那具尸体盖着白布，但隐约能看出和男尸身形相似）。液体推入的瞬间，冷藏柜的数字显示屏突然亮起，从「00:48:00」开始跳动。
“这他妈……”我抓起鼠标往后翻，凌晨四点零六分，周延又回来了一次，这次他往口袋里塞了片什么东西——放大后看清了，是半块人造皮肤残片，边缘的编码和男尸后颈那块能拼出“X-7”。
（监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林曼踩着高跟鞋走进来，手里端着杯咖啡，神色平静得像在逛超市。）
“陈野，你又在查违规操作？”她瞥了眼屏幕，“周队昨晚确实来过，说是取错了一份病理样本。”她伸手要关显示器，“这些监控数据……”
“取个样本需要往尸体脖子上扎针？”我挡住鼠标，“林姐，你该不会不知道，这台冷冻柜里本来应该躺着谁吧？”
林曼的手指僵在半空。我抓起证物袋里的男尸编码残片，和屏幕上那半块人造皮肤拼在一起——完整的编号是「X-7-017」，而周延办公室抽屉里那半片，编号是「X-7-018」。
“还有六组。”我压低声音，“冷藏柜显示屏上的‘备用-7’，意味着还有六具尸体挂着同样的倒计时。”
（林曼的咖啡杯“咣当”掉在地上，褐色的液体溅到监控屏幕上，刚好遮住了7号柜的编号。她蹲下去擦的时候，我看见她后颈一闪而过的青色针孔——和周延手腕上的痕迹一模一样。）
“陈野。”她突然直起身，声音轻得像在聊天气，“局里下午要开案情研讨会，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我盯着她的眼睛：“研讨什么？怎么给尸体缝倒计时？”
林曼的嘴角扯了扯：“研讨……如何处理你这种‘过度敏感’的员工。”
（走出监控室时，我手机震了一下。是实习生小吴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，时间是昨天凌晨两点：“陈哥，停尸房7号柜好像有动静……我好像看见周队往里面塞了个人。”
消息下面附着张模糊的照片：黑暗里，7号冷冻柜的显示屏亮着红光，隐约能看到数字「00:49:33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