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一沉，果然是来要钱的！攥着三百块的手更紧了，这是小周下个月的生活费，不能给！
“钱可以给。” 我往前迈一步，故意把扳手露出来点，铁疙瘩在太阳下闪了光，“但你得先告诉我，当年换的是我，还是孙兰？”
李金宝扫了眼扳手，嘴角撇了撇：“你管换的是谁？先把钱拿出来！不然别想知道半个字！”
绿头发的小子往前凑，推了我一把：“跟宝哥废什么话？让你拿你就拿！”
我被推得晃了晃，火气上来了，掏出扳手 “啪” 拍在破桌子上，桌腿晃了晃，旧零件掉一地：“钱我有，但话得说清楚！我修三十年自行车，什么样的螺丝都能拧断。你真心聊当年的事，钱可以给；想讹我，这扳手不认人！”
扳手在桌上转了两圈，铁磨木头的声在窝棚里特清楚。李金宝叼着的烟顿了顿，眼神多了点忌惮。红头发还想说话，被他瞪一眼把话咽回去了。
他把烟屁股摁在鞋底碾了碾：“行，我跟你说。当年我爸跟你爹妈……”
刚开口，窝棚外传来脚步声：“宝哥，有人找。”
李金宝皱眉站起来：“你等着，我去看看。”
盯着他的背影，手还放在扳手上 —— 来人是谁？会不会是孙兰的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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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头发的手在兜里掏着，眼神恶狠狠的。我把扳手往身前挪了挪，指尖抵着冰凉的铁面 —— 这小子该不会藏了刀子吧？
“你动一下试试？” 我把声音提高点，盯着他的兜，“你宝哥还没说让我走，你想替他做主？”
红头发的手顿了顿，没敢再掏，骂骂咧咧退到一边，却还盯着我，像条盯着肉的野狗。
里屋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出来，“孙兰”“协议”“好处” 几个词钻进耳朵 —— 果然跟孙兰有关！李金宝拿了她的钱，故意来诓我的！
没等细想，李金宝掀着布帘出来了，脸上没了刚才的忌惮，反倒带着得意的笑，伸手要：“钱呢？先把钱给我，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。”
攥着兜里的三百块，指尖快把钱捏破了。这钱是小周省吃俭用攒的，给了他小周下个月吃什么？可不给，换子的线索就断了，孙兰还等着看我笑话。
咬咬牙，把钱掏出来塞他手里：“就这些，刚收的房租。你赶紧说，当年换的到底是我还是孙兰？”
李金宝接了钱揣兜，嘴角撇了撇：“换错了。”
“换错了？” 我往前凑一步，“怎么个错法？是我跟李家孩子换错了，还是跟孙兰换错了？”
他却不接话，往我身边凑了凑，烟臭味混着汗味扑过来。我想躲，他突然抽了抽鼻子：“你身上这机油味，跟我爸当年一个德性。”
说着伸手就往我胳膊上拍，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。我猛地往后躲，胳膊肘撞在身后的旧货架上，铁皮罐子 “哗啦” 掉一地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 我抓起扳手横在身前。
李金宝的脸一下子沉了，笑全没了：“想知道更多？行啊。明天带两千块来，少一分都不行。不然 ——” 他往我兜里瞥了眼，“我就去告诉孙兰，你在查她亲爹妈，让她先把你协议的事搅黄了！”
心里一紧，这孙子果然是来讹钱的！两千块得攒小半个月，可不给，他真跟孙兰通风报信，刘姥姥的证词、鉴定申请就全白费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