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海棠凑过来看："这角度..."
"从走廊消防栓位置拍的。"宋之遥熄灭屏幕，"正好是当年放柠檬糖铁盒的地方。"
后视镜里，陆家别墅的灯光缩成一个小小的光点。秦海棠突然想起离席时瞥见的场景——陆沉舟解开染血的发绳，小心翼翼缠回了左手腕内侧，那里有道陈年的月牙形疤痕。
和她当年包扎膝盖用的剪刀形状一模一样。
3
雨水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。秦海棠把企划书摔在办公桌上，咖啡溅出来在页码23留下褐色的疤。
"又是这个陆氏集团！"她扯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，"第三次修改了还说不符合他们少爷的审美？"
助理小林缩了缩脖子："陆少爷说...配色方案要换回初版的柠檬黄。"
"哗啦——"
秦海棠掀翻了一摞文件夹。金属抽屉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她的手指在成堆的文具里翻找，突然僵住了。抽屉最深处躺着两板柠檬糖，包装纸已经泛黄。
"秦总？"
"没事。"秦海棠"砰"地关上抽屉，"通知设计部，按初版方案调整。"她转向电脑屏幕，右下角聊天框突然弹出：
学生会陆沉舟：姐姐，我在楼下。
电梯数字跳到28层时，秦海棠对着金属门整理头发。门开的瞬间，柠檬香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。陆沉舟靠在轿厢角落，卫衣帽子湿漉漉地耷拉着，手里转着车钥匙。
"你最好真有急事。"秦海棠按下关门键。
少年从背包里抽出文件夹："创业大赛企划书。"纸张散发着淡淡的雪松味，页脚整整齐齐标着页码，"学生会想请你当决赛评委。"
秦海棠翻到第三页停住了。赞助商名单上赫然列着宋之遥工作的音乐学院。
"之遥知道吗？"
"宋老师？"陆沉舟歪头，"他应该很忙吧。"他突然凑近，从口袋里摸出颗柠檬糖，"上周在德国超市看到的，和你小时候吃的一个牌子。"
糖纸哗啦作响。秦海棠下意识去接，指尖碰到少年掌心的薄茧。电梯突然一震，她踉跄着撞进陆沉舟怀里。栀子花香和雪松气息纠缠在一起，恍惚间回到十二年前的钢琴教室。
"你还在用那个香水。"陆沉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秦海棠猛地推开他："我戒糖很多年了。"她把企划书塞回背包，"评委的事我考虑考虑。"
"姐姐。"陆沉舟按住电梯开门键，"你抽屉里那两板糖，生产日期是去年我生日那天。"他眨眨眼，"德国限量版，保质期六个月。"
雨水在走廊地砖上踩出深色脚印。秦海棠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，后知后觉发现——他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了。
停车场灯光忽明忽暗。宋之遥靠在车门上，手里转着那支万宝龙钢笔。秦海棠小跑过去时，余光瞥见转角处有反光。
"陆沉舟的车？"宋之遥突然问。
"你怎么知道？"
"保时捷911，车牌尾号1123。"男人拉开车门，"上个月在你们公司楼下见过三次。"他俯身给秦海棠系安全带，嘴唇擦过她耳垂，"上周四他跟着我们到了餐厅。"
秦海棠心跳漏了半拍："他毕竟是我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