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针倒转时,我们接吻了
故事简介:
28岁钟表修复师沈铎,在满是林栀痕迹的修复室修复鸢尾座钟时,触发时空涟漪。座钟异常转动间,他重温婚礼前夜的甜蜜与车祸的惨烈,惊见“已故”父亲竟是肇事司机。翻查父亲遗物,发现“鸢尾计划”谋杀林栀的线索。当座钟再次引动时空,沈铎主动穿越至2019年4月,与林栀重逢。他怀揣破碎蓝宝石表盖,决心在三个月内揭开阴谋,守护爱人,却不知暗处父亲已盯上他们。
第一章 倒流的沙漏
修复室的窗户朝西,装着双层磨砂玻璃,下午四点的阳光穿过玻璃时,被滤去了尖锐的棱角,化作一片柔和的琥珀色光带,斜斜地铺在深棕色的实木地板上。光带里浮动着细小的金属碎屑,像是被凝固的星光——那是上午沈铎打磨18世纪黄铜齿轮时扬起的,当时他专注于校准齿轮的齿距,没顾上开吸尘器,此刻这些碎屑还沾着淡淡的铜锈味,混在空气中若有若无。
沈铎坐在光带边缘的胡桃木椅上,椅子的扶手被磨得发亮,是林栀生前最喜欢的位置。她总说这里“能晒到太阳,又不刺眼”,经常蜷在椅子上看他修钟表,手里还会抱一个绣着鸢尾花的靠垫。靠垫现在还放在椅背上,天蓝色的布料已经有些褪色,边角处缝着的鸢尾花瓣也掉了两片,沈铎一直没舍得补,总觉得补上了,就少了点林栀的味道。
他的指尖刚触到面前的古董座钟,就像触到了一块被岁月焐热的琥珀。这座1923年的法国“鸢尾座钟”,高约四十厘米,钟壳是厚重的黄铜材质,表面被氧化成了温润的暗金色,唯独錾刻的鸢尾花纹还保持着鲜亮的铜色——那是前几次修复时,沈铎用细砂纸小心翼翼打磨出来的。花瓣边缘留着当年工匠刻意保留的凿痕,每一道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力度,像是能透过百年时光,看到工匠当时专注的眼神。
这是他第一百零三次触碰这座钟。前一百零二次,他要么在清理齿轮间的积灰,要么在更换老化的游丝,要么在给钟壳做抗氧化处理,从不敢过多停留。可今天,当指腹沿着鸢尾花的纹路慢慢摩挲时,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,目光也渐渐失神。
三年前婚礼前夜的画面,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里。
那天也是下午,修复室里洒满了和现在一样的阳光。林栀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,蹲在工作台前帮他整理零件盒,指尖沾了打磨金箔时蹭到的金粉,像撒了一把细碎的星星。她突然站起来,从背后抱住他的腰,下巴抵在他的锁骨处,用带着金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,留下一串痒丝丝的痕迹。
“阿铎,你看这个角度,阳光刚好能照到钟摆的影子,像在跳圆舞曲呢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笑意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,“等我们结婚了,就把这座老座钟放在客厅,每天听它滴答响,好不好?”
当时沈铎手里还拿着一把镊子,正夹着一个细小的游丝,闻言笑着回头,在她额头亲了一下:“好啊,到时候咱们一起给它上发条,就像一起过日子一样,一步都不落下。”
林栀的眼睛亮了起来,像盛着星光:“那我们还要在钟壳上刻上我们的名字,让它记住我们的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