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，我仿佛被剥光了衣服，扔在冰天雪地里，承受着所有人的指点和嘲笑。
我的清白，我的尊严，我视为家人般的小矮人们…
全部被涂抹得污秽不堪。
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，不是出于悲伤，而是极致的愤怒。
我必须立刻找到查尔斯！他是我的丈夫，是弗罗斯特的王子！他必须立刻阻止这一切！必须为我正名！
3
我几乎是跑回宫殿的，裙摆沾满了泥泞也浑然不顾。
我直接冲向查尔斯的书房。
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处理公务，而是站在窗前，背影显得有些紧绷。
就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一样。
“查尔斯！”我冲到他面前，声音因激动和奔跑而颤抖，“你听到了吗？外面的那些谣言！那些关于我和小矮人的可怕的谎言！”
我抓住他的手臂，像抓住唯一的浮木：“是拉文娜！一定是我继母！她想要毁了我！你必须帮我！立刻下令禁止传播，逮捕那些造谣者！严惩他们！”
查尔斯转过身，他的脸色很不好看，碧蓝的眼睛里没有我期待的愤怒和维护，反而充满了烦躁和一种深深的疑虑。
他轻轻挣开我的手，语气试图保持平稳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：“白曦，冷静点。”
“冷静？你让我怎么冷静？”我的声音拔高了，“他们在用最肮脏的话玷污我的名誉！也是在玷污你的名誉，玷污王室的名誉！”
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查尔斯提高了音量，打断我，他来回踱了两步，手指烦躁地插进金色的发间，“但现在情况很麻烦！流言传得太快了，几乎整个王都都在议论！”
他停下来，目光锐利地看向我，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皮肤：“白曦，你看着我。”
他按住我的肩膀，声音压低，却带着一种让我心寒的审问意味：“你告诉我实话。你当初在森林里，和那些矮人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他们真的只是收留了你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…特别的事情？”
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。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，看着我的丈夫。我在他最需要的时候，向他求助，期望他保护我。
而他回报我的，是怀疑？是质问？
他竟然在问，那些谣言是不是真的？
我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，一步步向后退去。
“你…怀疑我？”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查尔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他缓和了一下语气，试图补救，
“我不是怀疑你，白曦。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，才能想办法应对。毕竟…你当时独自和他们生活了那么久，这很难不让人引起遐想。”
我打断他，声音陡然变得尖锐，
“我让你觉得蒙受了耻辱？”
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“查尔斯，他们救了我的命！他们像长辈一样照顾我，保护我！我们之间干干净净，没有任何你想象中的龌龊事！这就是真相！”
查尔斯避开了我的目光，他走到桌边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。
“好吧，就算如此。”他放下酒杯，语气变得疲惫而现实，“但现在流言已经传开了，民众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。如果我们现在大张旗鼓地镇压，只会显得欲盖弥彰，坐实了谣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