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妻？”我重复着这两个字，笑出了声，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，“是啊，夫妻。”
“你好好养伤，公司还有个会，我先走了。”
他转身，没有丝毫留恋。
就在他手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，我叫住他。
“陆淮言。”
他回头。
“你手上的佛珠，真好看。”
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串佛珠，脸上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。
“这是瑶瑶留下的。”
门开了，又关上。
檀香的气味还未散尽，他的人已经走了。
我躺在床上，头痛欲裂，手腕的伤口也痛。
可这些，都比不上心脏被生生撕开的疼。
02
一周后，我出院了。
陆淮言没有来接我，只派了司机。
我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，回到我们那个被称为“家”的别墅。
客厅的灯是关着的，一片冰冷。
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，今天是十月二十六日。
我和陆淮言的，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
讽刺的是，他白月光的忌日他记得那么清楚，我们的纪念日，他却忘得一干二净。
我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，陆淮言才回来，身上带着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。
他看到我，愣了一下。
“你怎么出院了？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。”
他眉头微蹙，思考了几秒，才恍然大悟。
“纪念日？抱歉，我忘了。最近太忙了。”
他脱下外套，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。
“念念，有件事要跟你商量。”
“我要为瑶瑶办一场遗作画展，算是圆她生前最后的心愿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所以呢？”
“你也是艺术家，珠宝设计师，你应该懂。我想请你动用你圈子里的人脉，帮忙筹办一下。场地、策展人、媒体，这些你都比我熟。”
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，要求我为他死去的白月光奔波。
“陆淮言，你觉得这合适吗？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？”他反问，“你们都是搞艺术的，应该有共同语言。你帮我，也是帮瑶瑶，她泉下有知会感激你的。”
我气得发笑。
“我为什么要一个死人的感激？”
“姜念！”他的不耐烦又上来了，“你怎么又来了？我只是让你帮个小忙，你就非要扯到这些事上吗？能不能成熟一点？”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。
是我的朋友周然打来的。
陆淮言开了免提。
“陆总，纪念日快乐啊！给念念准备什么惊喜了？我可提醒你了啊，别忘了！”
陆淮言的脸僵住了。
他匆匆挂了电话，看向我，脸上第一次有了愧疚。
“抱歉，念念，我真忘了。”
他走过来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。
“昨天路过商场，本来想今天给你的。”
他说谎的样子，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。
我打开盒子。
里面是一条设计精巧的项链，铂金链子吊着一颗泪滴状的蓝宝石。
很美。
美得让我心如刀割。
这是沈云瑶生前最喜欢的品牌“Blue Tears”，她最爱的也是泪滴状的设计。
三年前，我第一次见陆淮言，就是在他翻看沈云瑶的照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