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里的她,就戴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,笑得温婉动人。
原来,在他心里,我连拥有自己喜好的资格都没有。
我就是一个影子,一个替代品。
连所谓的补偿,都是按照另一个女人的标准来的。
“喜欢吗?”他问。
我抬头看他。
“陆淮言,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?”
他被我问住了。
“你知道我最喜欢的珠宝设计师是谁吗?你知道我最想去哪个国家看展吗?你知道我对铂金过敏吗?”
我一句句地问,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。
“念念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我替他说了出来,“你只知道沈云瑶喜欢什么。”
我合上盒子,推回到他面前。
“这个,你还是留着给她吧。”
“你又在闹什么脾气?”他彻底失去了耐心,“我给你买了礼物,你还想怎么样?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?”
“你的心?”我笑了,“你的心不是早就跟着沈云瑶一起死了吗?”
这句话,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。
“姜念,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他拿起那条项链,摔门而去。
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工作室。
桌上放着我画了一半的设计稿,那是我为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准备的作品。
我给它取名,“新生”。
03
陆淮言最终还是没有再管我的意愿,画展的事情如火如荼地筹备起来。
更让我窒息的是,他母亲,我的婆婆,以“帮忙”为名,住进了我们家。
从她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,我的噩梦就开始了。
“姜念,这个画框颜色不对,瑶瑶生前最喜欢天青色,你怎么选了个米白?一点都不懂她。”
“姜念,媒体邀请函的措辞太生硬了,瑶瑶那么温柔的人,你应该写得更诗意一点。”
“姜念,这家的点心太甜了,瑶瑶有低血糖,从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。”
她坐在沙发上,一边修剪着指甲,一边对我指手画脚。
每一句话,都拿我跟沈云瑶比。
每一句话,都在贬低我。
“阿姨,沈小姐已经去世了,画展是办给活人看的。”我忍不住反驳。
她把指甲刀重重拍在茶几上。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我好心指导你,你还不乐意了?要不是看在淮言的面子上,你以为你配给瑶瑶办画展吗?”
“你别以为你嫁给了淮言,就能取代瑶瑶的位置。我告诉你,门都没有!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!”
尖酸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而陆淮言,就坐在旁边,一言不发,默许着他母亲对我的羞辱。
我懒得再争辩,转身回了工作室。
我必须在画展开幕前,完成我的“新生”。
这是我唯一的希望,唯一的出口。
因为要赶稿,我本就有伤的手腕开始过度劳累。
起初只是隐隐作痛,后来发展到连笔都快握不住。
终于,在一个深夜,我画下最后一笔时,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,我惨叫一声,画笔掉在了地上。
第二天,我去了医院。
医生拿着我的检查报告,脸色凝重。
“陆太太,你的手腕肌腱严重劳损,加上之前的骨裂没养好,情况很不乐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