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具从我手中滑落。 “啪嚓！” 碎裂声惊醒了呆滞的母子。
“疯子！你这个疯子！”林美玉尖叫。
我不再看他们，拿出手机，拨通一个电话。 “王律师，可以上来了。”
“顺便，报警。”
2
警察和律师的到来让别墅乱成一团。 林美玉试图反咬我撕毁户口本、毁坏财物，但王律师轻飘飘一句“苏念女士是在情绪激动下处理自家物品，且事出有因”，就让警察把重点转向了我提供的录音和购药记录。
林美玉被带走协助调查时，头发散乱，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。 “苏念！你不得好死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”
苏明伟想冲上来打我，被警察死死按住。 “贱人！你等着！我弄死你！”
喧嚣过后，别墅彻底安静下来。 王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：“苏小姐，这是苏国栋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公证副本。他将其名下所有不动产，包括这栋别墅，以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，全部留给了您。”
我看着遗嘱上养父熟悉的签名，眼眶发热。 原来他早就为我安排好了一切。 他甚至偷偷给我做了亲子鉴定，附在遗嘱后面，确认了我们的父女关系，在法律上给了我最强力的保障。 他什么都料到了。
“另外，”王律师压低声音，“您之前让我查的关于您生母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，别墅门铃再次响起。 来的是一位不速之客。 穿着昂贵西装，气质冷峻，看起来不到三十岁，眼神却锐利得惊人。
“请问，是苏念小姐吗？”男人开口，声音低沉悦耳，“我叫沈司珩。或许，你该叫我一声……哥哥。”
我愣在原地。 哥哥？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，被苏家收养，哪来的哥哥？
沈司珩似乎看出我的疑惑，递给我一张泛黄的照片。 照片上，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抱着女婴，笑得温柔。那个女人，眉眼间和我有七分相似。 “这是你的母亲，林晚秋。也是我的……继母。”沈司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，“她二十年前带着你离开沈家，不久后就传来病逝的消息。父亲前几日整理旧物，发现了些线索，才怀疑你可能还在世。”
我握着照片，手指微微颤抖。 母亲……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遥远了。
“父亲病重，很想见你最后一面。”沈司珩看着我，目光审视，“当然，沈家不会白认你。作为补偿，你会获得沈家小姐应有的一切。”
天上不会掉馅饼。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“哥哥”和“父亲”，目的绝不单纯。 但眼下，苏家一堆烂摊子，林美玉绝不会善罢甘休。 或许，这是一个契机。 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过去，真正强大起来的契机。
我收起照片，抬起头，迎上沈司珩探究的目光。 “好，我跟你回去。” “但怎么认，认不认，得我说了算。”
3
沈家比我想象的还要显赫。 深宅大院，规矩森严。
病重的沈老爷子沈宏远躺在床上，看到我时，浑浊的老泪滚落。 “像……太像晚秋了……孩子，你受苦了……” 他颤抖着抓住我的手，反复摩挲，那力道不像一个病人。
沈司珩站在床边，面无表情。
我抽出手，替他掖了掖被角，语气疏离：“沈老先生，先养病要紧。认亲的事，不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