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听到后,没有哭,也没有闹。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里,整整一天,滴水未进。 心,像是在冰水里泡过,又被放在火上炙烤,最后彻底凉透,碎成齑粉。
她对墨烬最后一丝微弱的幻想,彻底破灭了。这个男人,根本没有心。他只有野心、权欲和冷酷的计算。
墨烬的危机因此解除,圣上虽仍有疑虑,但也不再深究。 解除禁足的那晚,墨烬来到了云舒的房间。 他看着她苍白消瘦、毫无生气的脸,看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,眉头微蹙,似乎有些不悦。
“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?”他掐住她的下,“一个奴婢罢了,也值得你如此?” 云舒没有反抗,也没有回应,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。 墨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,随即被更深的阴鸷覆盖。他猛地将她甩到榻上,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。
“看来是本王太纵着你了,让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。”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,落在她的唇上、颈间,粗暴而充满掠夺性。 云舒挣扎起来,徒劳地推拒着他如山的身躯。 “放开我!墨烬!你放开我!”她嘶声力竭,泪水终于决堤。 她的反抗似乎更加激怒了他,也点燃了他体内某种黑暗的火焰。
“你是我的。”他在她耳边宣告,声音低沉而偏执,“从里到外,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。除了我身边,你哪里也别想去!”
衣衫被撕裂,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,带来一阵战栗。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将云舒彻底吞噬。 窗外,秋风呜咽,仿佛在为谁奏响一曲哀歌。
(六)
自那夜后,云舒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具空壳。 她依旧在墨烬身边伺候,行事更加谨慎,沉默寡言,低眉顺目,仿佛彻底屈服。
只是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,失去了所有光彩,变得一片死寂。 墨烬对她的“顺从”似乎颇为满意,虽然偶尔看到她这副模样,心底会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,但至少,她不再试图反抗,也不再为那些蝼蚁般的人伤心。
他将她看得更紧,几乎寸步不离。他的掌控欲与日俱增,不允许她多看旁人一眼,不允许她与任何人交谈。
云舒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,将所有的情绪深深埋藏。
只有在极偶尔的情况下,比如墨烬与幕僚议政,她得以在殿外等候时,才能获得片刻喘息。 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盛。
她奉命在此等候墨烬,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太医院的方向。 忽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。玄辰正从太医院出来,手中拿着一卷医书,似乎正要往某个宫苑去。 他也看到了她。
四目相对,云舒下意识地想躲开,却见玄辰脚步微顿,眼中流露出清晰的担忧。他看了看四周,缓步向她走来。 “云舒姑娘。”他声音依旧温和,却压得很低,“你……近日可好?” 云舒鼻子一酸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她慌忙低下头,摇了摇。 “我……”她不知该说什么,千言万语堵在胸口,却一句也不能说。 玄辰轻轻叹了口气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迅速塞入她手中:“这是安神香,夜里若睡不安稳,可点燃少许。
万事……珍重。” 他的指尖短暂地触碰到她的掌心,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