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烬满意地勾了勾唇角,那笑容却无半分温度,“记住,从今往后,你的命是本王的。本王要你生,你便生,要你死,你便死。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本王,你的耳朵只能听本王的声音。
若敢有丝毫异心……” 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冰冷的威胁已足够让云舒如坠冰窟。 她知道,从她主动接近他的那一刻起,就已踏入一张精心编织的罗网,再难挣脱。
调入墨烬宫中,日子并未变得轻松。他并未给她任何优待,反而变本加厉地“磨砺”她。端茶倒水、研墨铺纸,稍有差池,便是严厉的惩罚。有时是言语上的折辱,有时是罚跪,有时甚至会用戒尺打她的手心。 他似乎在享受这种完全掌控她、看着她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的过程。 更让云舒感到恐惧的是,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。
不再是单纯的看棋子的冷漠,而是多了一种浓稠的、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探究。仿佛她是他偶然得到的一件有趣却又不那么顺从的玩具,引起了他极大的“兴趣”。
这种“关注”让她毛骨悚然。 她越发小心谨慎,同时,内心深处对那份曾感受过的温暖——玄辰的存在,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渴望。
只有在偶尔远远看到玄辰的身影,或极难得地因伤去太医院取药时能与他短暂说上一两句话时,她才能感觉自己还像个人,而不是墨烬豢养的宠物。
玄辰似乎也察觉到她处境艰难,每次见面,虽不能多言,却总会悄悄多给她一些伤药或安神的香料,目光中的担忧和关怀真挚而温暖。 这份不能言说的温暖,成了云舒黑暗中唯一的光亮。
但她不知道,这细微的互动,早已落入那双阴鸷冷漠的眼睛里。
(五)
华贵妃的攻势比预想中更猛。 她设计了一场局,诬陷墨烬以巫蛊之术诅咒圣上,并在墨烬宫中“搜”出了证据。
龙颜震怒。
墨烬被禁足宫中,接受严查。虽然他早有防备,并未伤及根本,但形势依然危急。
关键时刻,需要有人出来顶罪,坐实这是他人栽赃,而非墨烬本人所为。这个人必须是他宫中之人,且要“合情合理”。
墨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选择了云舒那个在浣衣局唯一对她稍有照顾、后来也被他调入宫中做些杂役的小宫女——素娥。
云舒得知消息时,如遭雷击。 她跪在墨烬脚下,第一次不顾一切地扯住他的衣袍,泣声哀求:“殿下!求求您!素娥是无辜的!她什么都不知道!求您放过她!奴婢愿意……奴婢愿意替她!”
墨烬垂眸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,眼神冰冷如铁,没有丝毫动容。 “你?”他嗤笑一声,“你的命是本王的,还没到用的时候。
她?”
他语气轻蔑,“能为本王牺牲,是她的福分。” “殿下——!”云舒绝望地呼喊。 “拖下去。”墨烬不耐烦地挥手。
侍卫上前,粗暴地将哭喊挣扎的素娥拖走。云舒想去追,却被墨烬一把拽住手腕,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别忘了你的身份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,气息冰冷,“再为了不相干的人失态,本王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被凌迟的。”
云舒浑身一颤,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。 第二天,便传来素娥“认罪”、触柱身亡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