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深夜，李烨在御书房议事。我照例在殿外等候，却腹中绞痛，是白日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。我不敢声张，悄悄退到殿后，想寻个地方方便。
正当我准备解手时，却听见转角处传来细碎的对话声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”一个声音压得极低，但我瞬间认出，是总管太监王福。
另一个声音更为陌生：“公公放心，药已经下在了陛下的宵夜里。这‘软筋散’无色无味，一旦发作，便是大罗神仙也使不出半分力气。届时，就看顾相的安排了。”
王福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的笑意：“很好。事成之后，丞相答应我的东西……”
“少不了您的。”
我的血液瞬间冻结。顾宪和王福，他们竟然要在今夜动手！是要废帝？还是直接弑君？
不论如何，李烨不能现在死。他死了，我找谁去报仇？顾宪只会扶植一个更听话的傀儡，将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死去的皇帝身上，而我将永无昭雪之日。
我强忍着腹痛，悄无声息地退回。当我回到御书房门口时，恰好看到李烨面带倦色地走出，王福立刻谄媚地迎上去：“万岁，宵夜已经备好了，您用了再歇息吧。”
李烨不疑有他，点了点头。
我看着他走向偏殿的背影，心中天人交战。救他？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。不救他？我的大仇将再无希望。
最终，理智战胜了仇恨。在他即将踏入偏殿的那一刻，我端着一盘刚换上的新茶，故意脚下一滑，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，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他的龙袍之上。
“狗奴才！”王福尖声怒骂，扬手就要打我。
李烨却摆了摆手，他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襟，眉头紧锁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。他没有发怒，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，说道：“不必用宵夜了。安子，伺候朕沐浴。”
此言一出，不仅是我，连王福都愣住了。
3.驚鴻水影
乾元殿的浴池，雾气氤氲。
李烨遣退了所有人，包括王福。巨大的浴殿里，只剩下我和他。这是从未有过的事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不知道他此举是何用意。是看穿了我的计谋，要杀我灭口？还是单纯的巧合？
我低着头，不敢看他，机械地为浴池中添加着热水和香料。水面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，他背对着我，开始宽衣解带。
我的手在微微颤抖。这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刻，只要我怀中的毒针出手，就能轻易地结果他的性命。但我不能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将所有杀意都按回心底。
“你，过来。”他已经褪去了外袍，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飘忽。
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，准备为他解开里衣的盘扣。我的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绸缎，心跳如鼓。
然而，就在这时，意外发生了。或许是地上的水汽太过湿滑，他转身时，脚下竟一个踉跄，直直地朝我倒来。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，入手却是一片温软。情急之下，我用力一扯，只听“嘶啦”一声，他本就松散的里衣，竟被我从中撕开！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雾气散去了一丝，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。那被撕开的衣襟之下，没有少年天子应有的平坦胸膛，而是一抹被白色裹胸紧紧束缚的、清晰可见的、属于女子的弧度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