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父皇教得好。”我笑着回了一子。
“若是这盘棋,只剩下一颗白子呢?”他忽然问。
我握着棋子的手顿了顿,抬眸看向他,他的眼神深邃,看不真切。
“那就让这颗白子,守住棋盘。”我一字一句道。
父皇看着我,看了很久,忽然笑了:“好一个‘守住棋盘’。”
他没再说别的,只是继续下棋。可我知道,有些东西,已经不一样了。
窗外的桃花快谢了,花瓣落了满地,像铺了层厚厚的地毯。我看着那些花瓣,忽然觉得,属于我的春天,或许快要来了。
4 权谋落定新局开
太子被禁足,三皇子疯癫,皇室里能拿得出手的男子,就只剩下刚满十五岁的五皇子萧承安。
五皇子性子温软,自幼体弱,最大的爱好是侍弄花草,对朝堂争斗避之唯恐不及。可树欲静而风不止,太子和三皇子倒台后,一些想攀附新贵的外戚,开始围着他打转。
为首的是他母亲的兄长,礼部尚书柳成。柳成没什么大本事,却一门心思想做“国舅爷”,天天往五皇子府里跑,教他如何讨好父皇,如何拉拢朝臣。
“公主,柳尚书最近借着五皇子的名义,圈占了城南的二十亩民田,说是要建‘皇家花圃’,百姓都闹到顺天府了。”晚晴把打探来的消息报给我时,语气里满是愤懑。
我正在看一幅边境地图,闻言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柳成这点手段,比起太子和三皇子,简直是小打小闹,可他错就错在,不该把主意打到百姓头上。
“顺天府尹怎么说?”
“还能怎么说?柳尚书拿着五皇子的手令,顺天府尹不敢管,只把百姓强压下去了。”
我指尖在地图上的“雁门关”三个字上敲了敲:“把百姓的状子,送到林御史那里。”
林薇的父亲最是刚正,见不得官吏欺压百姓。果然,第二天一早,林御史就抱着厚厚的状子,跪在了养心殿外,请求父皇彻查“皇家花圃”之事。
父皇本就对柳成这类外戚没好感,当即下令彻查。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——柳成借着五皇子的名义,不仅圈占民田,还克扣了工部给灾区的赈灾款,说是“五皇子要修书斋”。
证据摆在面前,五皇子吓得面无人色,跪在父皇面前哭着说自己毫不知情。
父皇看着他,眼神复杂。这孩子胆小懦弱,一看就不是主谋,可纵容外戚为祸,也是罪过。
“儿臣……儿臣愿去皇陵守墓,替柳尚书赎罪!”五皇子哭着磕了个头,额头都磕出了血。
父皇沉默了许久,终是叹了口气:“准了。即日起,萧承安迁居皇陵,无诏不得回京。”
五皇子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谢恩。他或许到最后都不明白,自己究竟是怎么卷进这场风波的。
送走五皇子那天,我去城门口送了他一程。他穿着素色的衣服,背着简单的行囊,脸色苍白,看见我时,眼神里竟有些感激:“皇姐,此番多谢你……若不是你让人悄悄告诉我柳尚书的事,我还被蒙在鼓里。”
我知道他的感激之情多半是真的——我确实让人提醒过他,只是那时他被柳成哄得晕头转向,根本没当回事。
“去了皇陵,好好养身体吧。”我递给她一个锦盒,里面是些上好的药材,“那里清静,或许适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