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看到玄清道君和我一同走来时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，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“弟……弟子林灵儿，拜见道君，拜见沈渊师兄。”她连忙跪下行礼。
“起来吧。”玄清道君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“本君听闻，你对灵植一道颇有心得，今日特来指点一二。”
林灵儿受宠若惊，连忙点头。
我站在一旁，拳头在袖中握得死紧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我的所有感官，都集中在了师尊的身上，我能嗅到他那温和表象下，散发出的，浓烈的恶意。
“这株‘龙血藤’，你养得不错。”玄清道君走到一株攀附在假山上的藤蔓前，“但它的气血，似乎有些驳杂。为师教你一个法子，可以瞬间提纯它的灵性。”
说着，他并指如剑，一道精纯的灵力，射向龙血藤。
龙血藤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，藤蔓上的叶片，瞬间变得晶莹剔लाना。
林灵儿看得双眼放光，满是崇拜。
“看清楚了么？”玄清道君回头，笑意盈盈地问她。
“看……看清楚了！”
“好。”玄清道君点了点头，然后，他的目光，转向了林灵儿。
“有时候，灵植和人一样，也需要一些‘外力’，来激发潜力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的手指，已经点在了林灵儿的丹田上。
同样一道精纯的灵力，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，瞬间灌入了她的体内。
“啊——！”
林灵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，狠狠地撞在假山上，喷出一口鲜血，染红了身下的桃花瓣。
她体内的经脉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寸寸断裂。
她的修为，正在疯狂地倒退、溃散。
“师尊！不要！”我目眦欲裂，嘶吼着想冲过去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钉在原地，动弹不得。
“看，沈渊。”玄清道君看都不看地上的林灵儿一眼，他的目光，始终锁定着我，享受着我脸上那绝望的表情。
“这就是‘指点’。你学会了么？”
他一步步走到林灵儿面前，蹲下身，温柔地拂去她嘴角的血迹。
“你错就错在，不该对他，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善意。”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在林灵儿耳边轻语。
“因为，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。任何试图在他这块画布上，涂上其他颜色的行为，都是死罪。”
林灵儿的眼中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。她望着我，嘴唇翕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桃花瓣，混着血，一片一片，落在她的身上。
那画面，凄美而残忍。
5. 血溅桃花，道心之死
“为什么……？”
我的声音，干涩得如同两块枯木在摩擦。
“因为你让他分心了。”玄清道君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脸上的温和面具已经彻底撕去，只剩下冰冷的、神明般的漠然。
“沈渊，为师在你身上，倾注了最多的心血。我将你从淤泥中拾起，就是要将你打磨成一件最独特的法器。这件法器，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，不需要有自己的情感，更不需要，那些无聊的羁绊。”
他走到我面前，一字一句，如魔音贯耳。
“我对你的每一次打压，每一次羞辱，都是在为你‘淬火’。我让你感受绝望，是想让你明白，这个世界上，只有我，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