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她才明白，有些东西就像变质的牛奶，就算你再怎么舍不得，也回不到最初的味道了。
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，是沐阳发来的微信：“老婆，今晚有应酬，晚点回，你早点睡。” 没有关心，没有解释，甚至连一句 “别等我” 都没有。苏念盯着那行字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手机屏幕上，晕开了 “老婆” 两个字。她想起以前，就算沐阳加班到凌晨，也会每隔一小时给她发一条消息：“念念，再等我会儿，忙完就回去陪你”“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，要不要给你带杯热牛奶”。那时候的他，就算再忙，也会把她放在心上。
苏念擦干眼泪，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，点开了林薇薇的朋友圈。以前她从不刻意看，可现在，每一条动态都像线索，串联起沐阳的谎言。有一条是上周发的，林薇薇手里拿着杯奶茶，杯身印着沐阳公司楼下那家网红奶茶店的 logo，配文是 “有人记得我不爱喝珍珠，特意换成了椰果，太贴心啦”。苏念记得，她跟沐阳说过无数次，她喝奶茶只爱加珍珠，可他每次买回家的，都是加了椰果的。
还有一条是上个月的电影院打卡，林薇薇坐在放映厅里，面前摆着一桶爆米花和一杯可乐，配文是 “终于看了《爱在黎明破晓前》，身边有个会提前买好零食的人，太幸福啦”。照片里的爆米花桶边缘，有两个清晰的指纹 —— 食指和中指并拢捏过的痕迹，那是沐阳的习惯，他拿东西总爱这样捏着边缘，说是不容易沾到指纹。
苏念继续往下翻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。去年冬天的一条动态，林薇薇和沐阳站在一家民宿的院子里，身后是飘着雪的圣诞树，配文是 “谢谢哥哥陪我来散心，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”。苏念记得很清楚，那段时间沐阳说要去外地出差，走了整整一周，回来时给她带了当地的特产，说 “那边太冷了，没敢多待”。可照片里的沐阳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，脸上带着笑，一点都没有出差的疲惫。
所有的巧合，所有的借口，所有的自欺欺人，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刀，把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。她靠在阳台栏杆上，身体忍不住发抖，冷风灌进衣领，却比不上心里的寒意。她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付出：辞掉喜欢的工作，放弃和朋友的聚会，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这个家里，放在沐阳身上。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，嫁给了那个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人，可到头来，却发现自己只是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，像个小丑。
3 决裂之夜
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，苏念往下看，那辆黑色的奔驰 SUV，是她和沐阳一起去提的车，她当时还特意选了他喜欢的内饰颜色。沐阳从车上下来，抬手理了理衣领，动作还是她熟悉的样子，可此刻看在她眼里，却陌生得可怕。
苏念深吸一口气，用袖子擦干脸上的眼泪，转身回到客厅。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，屏幕朝下，像是在逃避什么，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。她想，她要问清楚，就算答案再残忍，她也要知道，这七年的感情，到底算什么。
门锁传来 “咔哒” 一声，沐阳走了进来。他脱下外套，随手扔在沙发上，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，还有那股她再也熟悉不过的，林薇薇的香水味。“老婆，我回来了。” 他一边换鞋，一边说，语气和往常一样，带着一丝疲惫，却没有任何愧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