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栀之从混沌中醒来时,只觉脑袋昏沉,浑身酸痛。入目是简陋破旧的房间,土坯墙泛着潮气,粗布床单磨得发毛,这和她记忆里装修精致的私人病房天差地别。
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揉太阳穴,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小巧纤细,皮肤粗糙,还带着几道擦伤。正疑惑间,房门“哐当” 被踹开,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刺进来:“秦小满,你装什么死!别以为躲屋里就能逃过替嫁!”
宋栀之抬眼,看到一个妆容艳丽、眼神恶毒的女人,正叉着腰骂骂咧咧。她大脑一阵刺痛,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 —— 原主秦小满,秦家乡下长大的孤女,父母早亡后被秦家收养,却受尽继父母和继妹秦瑶的欺凌。如今,秦瑶为攀高枝,把她推出去替嫁江家残疾大少爷,好给自己腾出嫁给豪门公子的机会。
“哟,装失忆?我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,今晚必须嫁过去!江家的聘礼都收了,你别想坏我好事!” 秦瑶伸手拽宋栀之的胳膊,用力之猛,让宋栀之差点摔倒。
宋栀之稳住身子,盯着秦瑶,冷声开口:“秦瑶,你当真以为,把我推出去,就能高枕无忧?” 秦瑶愣了愣,随即嘲讽大笑:“秦小满,你疯言疯语什么?就你这乡巴佬样,除了替嫁,还能有啥出路?江家那位残废大少爷,能要你,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 说罢,又啐了一口,甩门而去。
宋栀之揉着太阳穴,梳理原主记忆。原主怯懦温顺,被秦家欺压惯了,连反抗都不敢。可她是宋栀之,商场杀伐决断的商业传奇,岂会任人拿捏?既然魂穿到这具身体,这秦小满的仇,她定要报,这命运,她也要改写。
傍晚,秦家小院里停着一辆黑色婚车,车身锃亮,却衬得周围环境愈发破败。秦瑶穿着华丽礼服,正对着镜子补妆,看到宋栀之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“赶紧的,别耽误吉时。” 宋栀之扫了眼秦瑶,没说话,任由秦家仆人把自己塞进婚车。
婚车缓缓启动,驶向江家大宅。一路上,宋栀之透过车窗,看着外面的景色从乡村土路变成繁华街道,最后停在气派的江家门前。
江家大宅,欧式建筑风格,大理石台阶泛着冷光,门口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。可宋栀之刚下车,迎接她的,是江家仆人们或轻视、或探究的目光。“到底是乡下来的,穿得这么寒酸。”“听说还是替嫁,也配进江家的门?” 议论声像细小的针,扎在人耳朵里。唯有管家江伯,勉强维持着表面礼数,引她进门。
穿过雕花拱门,踏入客厅,宋栀之见到了江砚承 —— 传闻中残疾的江家大少爷。他坐在轮椅上,黑色西装剪裁得体,衬得身形修长,面容冷峻如霜,眉眼间透着疏离与淡漠,仿佛这世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。
感受到宋栀之的目光,江砚承抬眼,视线像 icy 的手术刀,扫过她全身,而后淡声道:“秦小姐,既然嫁进来,便守江家规矩。” 声音清冷,不带一丝温度。
宋栀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不卑不亢:“江先生放心,我会的。但也希望江先生别因外界传言,小瞧了我。” 话里有话,江砚承挑眉,眸中闪过一丝探究,似是没想到这替嫁来的女子,竟有这般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