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时,江家仆人上菜,有意无意把汤碗往宋栀之那边推,宋栀之眼疾手快,稳稳接住,汤却溅到了旁边的桌布上。仆人忙不迭道歉,可那眼神里的幸灾乐祸,根本藏不住。宋栀之明白,这是秦瑶的后手,想让她在江家出丑,可她偏不让这些人如意。
用完餐,宋栀之回房,刚推门,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浑身瞬间湿透。她擦了擦脸,看到躲在门外偷笑的小仆人,冷冷开口:“你是秦瑶派来的吧?” 小仆人脸一白,转身就跑。宋栀之没追,换了身衣服,次日清晨,径直去了江砚承的书房。
书房里,江砚承正在看文件,听到声响,抬眼看向宋栀之。宋栀之把昨夜遇袭的事娓娓道来,末了说:“江先生,我虽替嫁而来,但也不想被人当软柿子捏。这江家,既然成了我的家,我就得护着。” 江砚承放下文件,审视她片刻,而后拨通内线:“江伯,去查昨晚之事。” 很快,那小仆人被带了进来,吓得直哭,供出是秦瑶指使。
江砚承看向宋栀之:“秦小姐想如何处置?” 宋栀之笑了笑:“按江家规矩来便是,不过,我也想让秦瑶知道,我不是好欺负的。” 江砚承微微颔首,而后让人惩处了小仆人,又命人给秦瑶送了封信,告知此事。
江砚承听完宋栀之的话,沉默地转动轮椅,来到落地窗前。窗外,江家花园的玫瑰在晨露中绽放,却掩不住空气中的暗流。他望着远方,声音似浸了霜:“秦小姐,江家的规矩,是为了护家,不是囚人。但妄图搅乱这池春水的,也别想全身而退。” 宋栀之望着他挺拔却被困于轮椅的背影,心下明白,这江家大宅,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,而江砚承,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。
回到房间,宋栀之刚想梳理下思绪,房门被轻轻叩响。开门,是江伯端着托盘,盘中是一碗姜茶和一套崭新的睡衣。“夫人,昨夜受了寒,喝点姜茶暖暖。” 江伯的称呼让宋栀之愣神,转瞬明白这是江家默认的身份,便轻声道谢。待江伯离开,她端起姜茶,温热的触感透过瓷碗传来,这是来到江家后,第一次感受到的善意,却也让她更警惕 —— 江家的水,太深。
次日清晨,宋栀之特意起早,想去厨房看看,却在回廊撞见秦瑶。秦瑶昨夜收到江家惩戒的消息,正恨得牙痒痒,见宋栀之神态从容,顿时妒火中烧:“秦小满,你个贱人,敢算计我!” 说着就要扑上来厮打。宋栀之侧身避开,秦瑶扑空摔在地上,扬起的声音尖锐刺耳:“你不过是个替嫁的乡下野种,真以为江家会容你?江砚承那残废,迟早腻味你!”
宋栀之蹲下身,盯着秦瑶扭曲的脸,语调轻柔却带着冰刃:“秦瑶,你该担心的,是自己还能蹦跶几天。江家的门,可不是你想进就进,想闹就闹的。” 说罢,起身离开,留下秦瑶在原地气恨交加。
用过早餐,宋栀之跟着江伯熟悉江家布局。路过花园凉亭时,听到一阵议论。“那替嫁的夫人,看着倒是有几分烈性,可比起之前那些想攀附少爷的,差远了。”“少爷这腿残废后,心性也变了,谁靠近不是自讨苦吃。” 宋栀之脚步不停,这些闲言碎语,她权当耳旁风,可也明白,江砚承的 “残疾”,在江家是道跨不过的坎,而她,若想在江家站稳,必须先打破众人对她和江砚承的固有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