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过得平静而温暖,像秋日的阳光,不烈不燥,刚刚好。可这份平静,却被一个叫周虎的恶霸打破了。
周虎是镇上盐商周老爷的独子,今年二十五岁,长得五大三粗,脸上有一道刀疤,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,看着格外凶狠。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,在镇上横行霸道,强占过农户的田地,抢过小贩的货物,甚至还逼死过一个不愿给他做妾的姑娘。镇上的人都怕他,见了他都躲着走,连县令都因为周老爷的关系,对他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这日,周虎从外地请了个游方风水先生。那风水先生据说 “能看风水、辨灵脉”,周虎请他来,是想看看自己的新宅有没有 “发财气”。可风水先生逛到沈砚的院子附近时,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院子说 “这院子底下有灵脉,灵气充沛,能养人养财,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”。
周虎一听,眼睛立刻亮了。他最近正觉得自己的新宅 “不够气派”,想再扩建,可镇上的好地段都被占了。现在听说沈砚的院子底下有 “灵脉”,还能 “养财”,哪里还按捺得住?当天下午,就带着七八个家丁,气势汹汹地踹开了沈砚的院门。
“哐当” 一声,院门被踹得撞在墙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沈砚正在书房里给晚月画肖像 —— 画的是晚月站在茉莉花丛中的样子,还没画完,就被这声响吓了一跳。
“沈书生,滚出来!” 周虎的声音像破锣一样,在院子里回荡,“别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!”
沈砚皱着眉头,放下画笔,走到院子里。晚月也从偏屋走出来,站在他身边,眼神警惕地看着周虎和家丁 —— 她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戾气,像乌云一样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周虎叼着烟袋,斜着眼睛打量沈砚,眼神里满是轻蔑:“沈书生,听说你在这院子里住了快一年了?”
“是又如何?” 沈砚挡在晚月面前,语气平静,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坚定,“这院子是我租的,租期还有三年,房东张阿婆可以作证。”
“租的?” 周虎冷笑一声,吐掉烟袋里的烟灰,“本大爷看上的东西,还需要管什么租期?给你五十两银子,三天内搬出去。这院子,以后就是我的了!”
他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,扔在沈砚面前的地上。银子落在青石板上,发出 “当啷” 的声响,滚到了沈砚的脚边。
沈砚看着地上的银子,脸色沉了下来。他虽清贫,却有读书人的风骨,绝不会为了银子,让出自己的住处 —— 更何况,这院子里有晚月,有他画的画,有他种的花草,早已成了他的 “家”。
“这院子我不搬。” 他弯腰捡起银子,递还给周虎,“银子你拿回去,我不需要。你若想买房,可去镇上的牙行,那里有很多空宅。”
“不搬?” 周虎的脸色瞬间变得凶狠起来,他一把推开沈砚递过来的手,银子掉在地上,滚进了草丛里,“给脸不要脸是吧?告诉你,沈书生,这乌镇里,没有我周虎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!”
他说着,朝身后的家丁挥了挥手:“给我砸!把他的画、他的书,全给我砸了!我看他搬不搬!”
家丁们立刻冲了上来,有的去砸院中的竹架,有的去踹院角的陶罐,有的甚至冲进了书房,开始翻找沈砚的画具。竹架上晾晒的画纸瞬间被撕成碎片,飘落在地上;院角的茉莉陶罐被踹倒,花枝折断,花瓣散落一地;书房里传来 “哗啦” 的声响,是砚台被摔碎的声音,还有书页被撕扯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