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锐，那个用他的钱买跑车、睡他老婆的小白脸，此刻大概已经变成了一堆扭曲的、冒着烟的废铁和烂肉混合物了吧？那辆崭新的、象征着姜晚棠背叛和掠夺的银灰色跑车，也成了他最好的陪葬品。
很好。
贺铮坐进拦下的出租车，报出家里的地址。他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脑海里，却清晰地回放着监听器里最后传来的、姜晚棠那绝望的、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哭泣和呼救。
“血…好多血…”
他无声地笑了。这，只是开始。亲爱的，别急，很快就轮到你了。
第五章
贺铮推开家门时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、工作一天后的疲惫。客厅里空无一人，只有电视开着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，声音开得很大，却更衬得屋子里的寂静。
他换了鞋，走向卧室。卧室的门虚掩着，里面没有开灯。他推开门，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光线，看到姜晚棠蜷缩在床角，背对着门，身体在微微发抖。她身上还穿着白天出门时那套精致的裙装，只是此刻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、已经干涸的污迹，裙摆甚至被撕破了一道口子。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，遮住了大半面容。
听到开门声，她猛地一颤，像受惊的兔子，却没有回头，只是把身体蜷缩得更紧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小动物般的呜咽。
贺铮打开卧室的灯。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昏暗。姜晚棠被光线刺激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，猛地用手臂挡住脸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晚棠？”贺铮的声音带着“困惑”和“关切”，他快步走到床边，蹲下身，试图去碰触她的肩膀，“你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事了？怎么弄成这样？”
“别碰我！”姜晚棠像被烙铁烫到一样，猛地甩开他的手，声音嘶哑尖锐，充满了惊惧。她抬起头，露出一张惨白如纸、泪痕交错的脸。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，此刻红肿不堪，瞳孔涣散，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茫然，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。她的嘴唇哆嗦着，涂着的“魅焰”口红早已斑驳脱落，露出毫无血色的底色。
“血…好多血…到处都是…红的…粘的…甩不掉…”她语无伦次地喃喃着，眼神空洞地瞪着虚空中的某一点，双手神经质地在自己裙子上用力擦拭，仿佛上面沾满了看不见的污秽，“锐…锐他…碎了…头…胳膊…腿…都…都扭在一起…白的…红的…骨头…我看到了…骨头…”她猛地抱住头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“啊——！别过来！别过来！”
贺铮看着她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，但脸上却迅速堆满了“震惊”和“心疼”。
“晚棠！你冷静点！到底怎么了？林锐他怎么了？你们出车祸了？”他“焦急”地追问，双手按住她剧烈颤抖的肩膀，强行让她面对自己。
“车祸…对…车祸…”姜晚棠的眼神聚焦了一瞬，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，“弯道…车…飞起来了…撞…滚…玻璃…碎了…扎进…锐…他…他就在我旁边…血…喷了我一脸…热的…腥的…”她猛地推开贺铮，扑到床边，对着地板干呕起来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，只有痛苦的痉挛。
贺铮“手忙脚乱”地拍着她的背，语气“沉痛”：“天啊…怎么会这样…林锐他…人怎么样了？送医院了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