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在部队立大功,津贴粮票流水似的往家寄,姜穗却带着双胞胎娃啃糠咽菜——婆婆拿着钱给小儿子扯新布买细粮,转头给丈夫写“绝嗣信”,说她生不出娃还病秧子,把钱全“耗在药上”了。
更狠的是,为了拿捏她,婆婆竟灌她迷魂汤,找了泼皮要造“捉奸戏”。
可等泼皮进门,炕上的姜穗却猛地睁眼——穿来的她攥着剪刀冷笑:想毁我?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!
反手把泼皮捆了扔麦茬堆,怼得婆婆哑口无言,转头又从偏心眼公公手里抠出藏款,带着瘦得像小猫的娃直奔部队:陆建军,你媳妇孩子快被你家啃得骨头都剩不下了,管不管?
丈夫拿着“绝嗣信”对上线下面黄肌瘦的双胞胎,眼眶通红:娘!你们对我媳妇孩子做了什么?
姜穗叉腰:先别急着算账,这婆家,咱不稀得要了!薅走家底踹开极品,带着娃随军过日子,谁料丈夫竟是宠妻狂魔?
“穗子,鸡蛋给你剥好了”“娃的新衣服买了”“那老的敢来,我怼回去!”
从前受的苦全成过往,如今暖炕热饭,娃绕膝头,丈夫肩头宽,姜穗笑了:这才是咱该过的日子——谁欺负过咱,咱加倍还回去;谁疼咱,咱就把日子过成蜜。
姜穗是被喉咙里的灼烧感呛醒的。
苦腥味顺着嗓子眼往下滑,胃里翻江倒海,她猛地偏头,一口黑褐色的药汁呕在炕边的泥地上,溅起细小的泥点。
“醒了?醒了就利索点!” 门外传来王桂兰尖利的嗓音,像淬了冰的锥子扎耳朵,“二赖子都快到门口了,你别给我装死,这事成了,建军那小子寄的钱,少不了你一口吃的!”
姜穗趴在炕沿咳,肺管子都像要咳出来,脑子里却像炸了锅——陌生的记忆涌进来,原主也叫姜穗,嫁给陆建军三年,陆建军头年冬天就去了部队,原主身子弱,却硬生生成了对双胞胎,是一儿一女。
可陆家从没给陆建军递过实话。
王桂兰说她生不出娃,是“绝嗣的病秧子”,写信就哭穷,说姜穗天天吃药,家里快揭不开锅,要陆建军把津贴全寄回来“给媳妇治病”;转头就把钱攥手里,给小儿子陆建伟扯新布、买细粮,给姜穗和俩娃吃的是掺了沙子的糠饼,喝的是能照见人影的稀粥。
原主本就虚弱,生娃伤了根本,被这么磋磨,昨天又被王桂兰硬灌了“安神药”——哪是什么安神药,是村里赤脚医生配的迷魂汤,就为了今晚把邻村的孙二赖子放进屋,造一场“捉奸在床”的戏。
王桂兰打的主意精:抓了姜穗的把柄,往后就能拿捏死她,陆建军寄的钱更能随便花;要是能逼得姜穗自请离了陆家,还能再给陆建军说个“能生养”的,多好。
“娘的。” 姜穗低骂一声,眼里没了原主的怯懦,只剩冷意。她穿来前在福利院摸爬滚打惯了,最见不得这种糟心的龌龊事,何况现在占了这身子,就得护好原主的俩娃——那对叫念军、念安的小可怜,瘦得像小猫,昨天还偷偷把藏的半块窝头塞她手里,说“娘吃,娘有力气”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还有陆建民的嘟囔:“娘,真要这么干?大哥知道了……”
“知道个屁!” 王桂兰压低声音,“他在部队隔着八百里地,能知道啥?等生米煮成熟饭,姜穗那病秧子敢说不?再说了,建伟马上要相看姑娘,不得攒点钱?不拿住她,建军那点津贴够谁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