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彩凤喜笑颜开,态度好了点,但控制升级。不准我上班,不准吃辣,不准玩手机,必须顺产(说对孙子好)。
最可怕的是,刚满三个月,她就迫不及待拖关系查性别。
得知是男孩后,她恨不得放鞭炮庆祝,但依旧没放松警惕:“男孩好!男孩好!但说好的两个,这个生完,赶紧调养身子接着生!”
孕晚期一次产检,医生皱着眉头说胎儿脑室稍宽,建议做进一步检查排查风险。
王彩凤立马跳起来:“不做不做!骗钱的!照那么多射线对胎儿不好!我生伟泽的时候啥也没查,不照样好好的?
肯定是女孩,医生吓唬我们想让我们打掉!”
赵伟泽看着他妈,点头:“妈说得对,听妈的。”
我那一刻,心里冰凉一片,突然冒出一个极其恶毒的念头:如果这孩子真的有点什么问题,就好了。
3
天不遂人愿?还是天遂人愿?
我经历了顺转剖的鬼门关,生下了儿子赵家宝。
王彩凤抱着大孙子,眉开眼笑。
然而,喜悦没持续多久。
家宝迟迟不对人笑,眼神发直,哭声微弱。一岁多了还坐不稳,不会爬。
去医院,诊断书像判决书:智力发育迟缓,伴随自闭症倾向。
王彩凤第一反应不是伤心,而是暴怒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都是你!肯定是你怀孕时乱吃东西!心情不好天天哭丧着脸!害了我大孙子!我们老赵家没这基因!”
赵伟泽痛苦地抓头发,然后跟着他妈一起埋怨我:“清姿,你怎么搞的?”
照顾一个特殊孩子,艰辛难以想象。夜不能寐,频繁就医康复训练,花钱如流水。
王彩凤一开始还帮忙,后来嫌累嫌烦,骂骂咧咧。赵伟泽躲得更远了。
我在日复一日的绝望和婆家的指责中,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,想起了订婚宴上那一个个耳光,那一声声“没良心”。
那十万块的恩情,像座山压着我。
但现在,我看着嗷嗷待哺、却可能永远不懂事的儿子,看着只会抱怨的婆婆和懦弱的丈夫,一个冰冷又疯狂的计划在心里成型。
那天,王彩凤又因为孩子把屎拉在身上而破口大骂,最后不忘祭出法宝:“要不是我那十万块,你爸早没了!你就这么回报我?生个傻子出来!”
我异常平静地看着她,擦了擦手。
“妈,您说得对。”
王彩凤一愣。
我继续说:“这恩情,我得报。孩子是赵家的根,是您心心念念的大孙子。就辛苦您这位赵家的大功臣,好好带着吧。”
说完,我走进卧室,拿出早就偷偷收拾好的行李箱。
王彩凤傻眼了:“你……你去哪?”
“我回娘家住几天,散散心。工作也辞了,正好找新的。”我语气平淡。
“你走了孩子怎么办?!”
我走到门口,回头看着她,笑了笑:“当然是您带啊。您不是最会教孩子吗?‘多子多福’也是您说的,这才一个,还是您心目中的‘宝贝孙子’,您可得好好‘培养’。”
赵伟泽从房间里冲出来:“清姿!你不能这样!你是我老婆!”
我看着他,只觉得无比恶心:“赵伟泽,找你妈去。你不是永远‘妈说得对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