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把我踩在脚下，把我的尊严扔在地上肆意践踏的时候，您在哪里？您只会让我忍！让我大度！凭什么？我凭什么要一直忍下去！”
我的质问，像一把刀，插在我妈心上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，眼泪先流了下来。
就在这时，一直叫嚣的姑父，突然软了下来。
他脸上的嚣张气焰全无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谄媚和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。
他搓着手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颤抖。
“晚晚……那个……晚晚啊，是姑父不对，姑父喝多了，胡说八道。姑父不该说那些话，姑父给你道歉，行不行？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祈求。
“你看这事……能不能……通融一下？晚晚，姑父求你了，这份调动对姑父来说，真的太重要了……”
姑妈也瞬间变了脸。
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拉着我的手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是啊晚晚，我们都是一家人，血浓于水啊！过年说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，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！”
她摇晃着我的胳膊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你姑父的调动要是没了，他这辈子就完了啊！你不能这么狠心啊！你忍心看着你姑父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？你这个当侄女的，就这么见不得你姑父好吗？”
看着他们前后判若两人的嘴脸，我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刚才还耀武扬威，现在就卑微乞怜。
这就是我所谓的亲人。
03
我看着姑父姑妈那变色龙一样的嘴脸，心中毫无波澜，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。
通融？
当我被他们轮番羞辱，尊严被踩在脚下的时候，他们怎么没想过跟我“通融”一下？
我抽出被姑妈紧紧攥住的手，语气坚决，不留一丝余地。
“姑父，规矩就是规矩，不是用来通融的。我们单位的原则，更不是人情。”
我看着他死灰般的脸，一字一句地宣告。
“这份调动，已经驳回，无法更改。这是原则问题，谁来求情都没用。”
求情无用，姑父王建国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起来。
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，充满了怨毒和威胁。
“林晚，你别以为自己当了个什么破处长，翅膀就硬了！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充满了恐吓的意味。
“你别忘了，你爸妈还住在这里！你真要为了这点破事，跟我们彻底撕破脸？让所有亲戚都看你家的笑话吗？！”
这句话，像一条毒蛇，精准地咬在了我父母的软肋上。
我爸妈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我妈又开始焦急地拉扯我的衣角，无声地、卑微地示意我，不要再说了，快妥协吧。
我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和剧烈的颤抖。
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，也被这赤裸裸的威胁彻底浇灭了。
我非但没有退让，反而冷冷一笑，直视着姑父那双充满威胁的眼睛。
“姑父，您是在威胁我吗？”
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您确定，要这么做吗？”
我环视了一圈饭桌上噤若寒蝉的亲戚们。
“我没结婚，是我自己的事。但我的工作，您还真管不着。至于我爸妈，他们有我护着，也用不着您来操心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