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个月都会去监狱看他,可萧衡一次都没见。监狱的工作人员说,他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。夏时笙没放弃,她还是每个月都去,带着他以前爱吃的零食,带着自己的成绩单,坐在会见室里,对着空椅子说上半个小时的话。
四年时间,足够一座城市改变模样,足够一个人褪去青涩,也足够夏时笙从一个懵懂的少女,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姑娘。她毕业后成了一名舞蹈老师,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公寓,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,唯一的期待,就是萧衡出狱的那天。
出狱那天,夏时笙特意提前下了班。她去花店买了束白玫瑰,和四年前萧衡准备送她的那束很像。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,是萧衡以前说过好看的颜色,站在监狱门口,心脏跳得比当年第一次见他时还要快。
下午四点,监狱的大门开了。萧衡走在人群里,比四年前高了些,也瘦了些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,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布包。夏时笙一眼就看到了他,她想喊他的名字,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,发不出声音。
她朝着他走过去,手里的白玫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。可萧衡像是没看见她一样,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,眼神没有丝毫停留。
“萧衡!”夏时笙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,声音带着哽咽,“四年了,我终于见到你了,衡哥。”
萧衡的脚步顿了顿,却没回头。这时,陈阳从旁边跑过来,一把抱住了他:“衡哥!想死我了!你可算出来了!”
夏时笙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两个说话,手里的白玫瑰花瓣被她攥得发皱。她想再上前,却看到萧衡转头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很冷淡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,花瓣散了一地。
萧衡没管地上的花,也没管站在原地的她,跟着陈阳转身走了。夏时笙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四年的等待,换来的却是他的无视。
后来她才从陈阳那里知道,萧衡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。他说自己坐过牢,身上有案底,而夏时笙现在是受人尊敬的老师,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
萧衡出狱后,没回自己家,而是住在了陈阳租的房子里。他找了份在工地搬砖的工作,每天累得倒头就睡,可一到晚上,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夏时笙。他不敢见她,却总会在她学校门口徘徊,看着她下班走出来,看着她和学生说笑,然后默默转身离开。
他开始天天借酒浇愁,每次都喝到酩酊大醉。陈阳劝过他好几次,让他别这么作践自己,可他不听。他说只有喝醉了,才不会想起夏时笙,才不会觉得自己没用。
这天晚上,萧衡又喝得一身酒气回到家。他刚坐在沙发上,就听到敲门声。开门一看,是他的父亲。
“跟我回家。”萧父皱着眉,看着他一身的酒气,语气很严厉。
萧衡没动,靠在门框上,眼神涣散:“我不回。”
“我不管你回不回,”萧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放在他面前,“明天跟我去见个人,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,你和夏时笙相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