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时笙的指尖刚触到舞蹈室把杆,小腹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坠痛,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练功服的裙摆,转身想往更衣室走,却在镜子里瞥见了裙后那片鲜红痕迹——是生理期提前了。
周围传来几声细碎的议论,她的脸瞬间烧得发烫,手脚都僵在原地。正当她慌得快要哭出来时,后颈突然覆上一片带着体温的阴影,紧接着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放学了还不走?”
萧衡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,像磨砂纸轻轻蹭过耳廓。他没等夏时笙反应,就朝着周围探头探脑的同学皱起眉,语气陡然冷下来:“看什么看?都给我赶紧走。”
那些看热闹的身影很快散了,舞蹈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夏时笙咬着下唇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以为他也要像其他人一样笑话自己。可下一秒,她就感觉到一件带着洗衣粉清香的白衬衫披在了自己肩上,宽大的衣摆刚好遮住了裙摆上的污渍。
“披着,”萧衡的声音低了些,耳尖泛着不易察觉的红,“我在外面等你,换好衣服一起走。”
夏时笙攥着衬衫领口,看着萧衡转身走出舞蹈室的背影,心脏突然跳得飞快。那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,这个总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睡觉的男生,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。
从那天起,夏时笙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萧衡。她发现他上课看似在睡觉,老师提问时却总能准确答出;发现他会把早餐里的鸡蛋悄悄放在她桌肚里,理由是“不爱吃蛋黄”;还发现他总躲在舞蹈室后门的走廊里,每次她转头看过去,都能撞见他慌忙移开的视线。
元旦晚会前一周,萧衡的同桌陈阳拿着三张票冲他晃悠:“衡哥,我搞到元旦晚会的票了,要不要去?听说有外校的乐队来表演。”
萧衡正趴在桌上转笔,头也没抬:“没那艺术细胞,你自己去。”
“哎,”陈阳急了,戳了戳他的胳膊,“这可是夏时笙要参加的元旦舞会!她要跳独舞,你确定不去?”
转笔的动作顿了顿。萧衡抬起头,眼神里多了点陈阳看不懂的光:“谁?夏时笙?”
“对啊,就咱们班那个跳舞超厉害的。”陈阳把票递过去,“你不去我可给别人了啊。”
萧衡没说话,直接把票抢了过来,塞进了校服口袋里。陈阳看得目瞪口呆:“不是,衡哥你不是从来不看演出吗?”
萧衡没理他,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,晚会那天要穿什么衣服,要不要提前去占个能看清舞台的位置,结束后要不要把准备好的巧克力给她。
晚会当天,萧衡特意穿了件新洗的白衬衫,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礼堂。他选了个靠前排的位置,视线死死盯着舞台入口,连陈阳跟他说话都没听见。直到音乐响起,夏时笙穿着淡蓝色的舞裙走上台,他的呼吸瞬间停了半拍。
聚光灯下的她像朵刚出水的莲,旋转时裙摆扬起的弧度,踮脚时纤细的脚踝,连额角渗出的细汗都透着光。萧衡攥紧了口袋里的巧克力,指尖都在发烫。陈阳在旁边打趣:“衡哥,你这眼神,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