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手术室外的等待，蹲在地上的“孩子”
手术当天，陈默请了一天假，早早地就到了医院。岳父比他来得还早，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，手里攥着根烟，却没点燃，只是反复摩挲着烟盒。
“爸，您吃点早饭吧。”陈默把买好的豆浆油条递过去，“等会儿婶子出来，您得有精神照顾她。” 岳父接过豆浆，却没喝，只是放在腿上，眼神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，像在盼着什么。
没过多久，护士就来叫人，让家属签字。岳父接过笔，手却抖得厉害，签了好几次才把名字写完整。陈默拍了拍他的背：“爸，别担心，婶子身体好，手术肯定能成功。” 岳父点点头，却还是坐立不安，一会儿站起来踱步，一会儿又坐下，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。
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，红色的“手术中”三个字格外刺眼。陈默和岳父坐在长椅上，谁都没说话，只有走廊里的时钟“滴答滴答”地响着，像在数着每一分每一秒。
“小芸走的时候，我就没照顾好她。”岳父突然开口，声音很轻，却带着浓浓的愧疚，“那年她感冒，我说让她多喝热水就行，结果拖成了肺炎，住院了好几天。这次她妈手术，我说啥也得让她好好的，不然我对不起小芸。”
陈默的喉咙一下子就堵了。亡妻走的时候，也是在这家医院，肺癌晚期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。那时候岳父每天都守在病房外，不敢进去，怕看见女儿难受的样子，却总在走廊里偷偷哭。亡妻走的那天，岳父抱着他，像个孩子似的哭：“我闺女没了，我闺女没了……”
“爸，您别自责，”陈默递给他一瓶水，“小芸知道您疼她，婶子也知道。这次手术肯定能成功，以后咱们还能一起给小芸上坟，跟她说说话。” 岳父接过水，喝了一口，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。
三个小时过得像三年那么慢。终于，手术室的灯灭了，医生走出来，摘下口罩说：“手术很成功，病人家属放心吧。” 岳父猛地站起来，腿却一软，蹲在地上，双手捂着脸，呜呜地哭了起来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，把这些天的担心和害怕，都哭了出来。
陈默也红了眼睛，拍着岳父的背，一遍遍地说：“好了，没事了，婶子没事了。”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，照在他们身上，暖烘烘的，像是亡妻在天上看着他们，笑着说“我就知道会没事的”。
过了一会儿，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