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之前在整理陆泽钱包时发现的,一直没在意。
“可我怎么在他车里,发现了一张那天你去城郊高尔夫球场的消费单呢?”
消费单上的日期,和车祸是同一天。
时间,是下午两点。
在他所谓“接到陆泽最后一个电话”之后。
一瞬间,周康脸上的血色,“唰”地一下,褪得干干净净。
整个餐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亲戚,包括我的婆婆和我的父母,全都愣住了,看看我,又看看脸色惨白的周康。
2. 真相初现
周康的反应极快,仅仅几秒钟的慌乱后,他便强作镇定地笑了起来。
“嗨,晚晚,你肯定是记错了。这张单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,怎么可能是那天呢?我那天真的在国外,有出入境记录的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不动声色地想伸手去拿那张消费单。
我先他一步,将单子收了回来,折好,放回口袋。
“可能是我记错了吧。”我淡淡地说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人老了,记性不好。”
我没有再看他,而是拿起桌上那份过继协议,当着所有人的面,缓缓地、一寸一寸地,将它撕成了碎片。
“啊!你干什么!”陈婉华尖叫起来。
我将纸屑随手扔进垃圾桶,看着她,第一次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:“小辰,是陆泽和姜雪的儿子,不是我的。他姓陆,你们陆家想要,就自己养。想要我姜晚晚当这个冤大头,从今天起,不可能了。”
说完,我又看向我的父母和弟弟。
“还有你们。姜家的名声,如果需要靠牺牲女儿的尊严和人生来换,那这种名声,不要也罢。”
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目瞪口呆。
“你、你疯了!”我妈指着我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没错。”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疯了三年,今天,我清醒了。”
我没再理会这一屋子的鸡飞狗跳,转身就走。
周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背上,我能感觉到。
我知道,他不会善罢甘休。
果然,第二天,关于我“因思念亡夫过度,精神失常”的谣言就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传开了。
传言有鼻子有眼,说我在忌日宴上大闹一场,撕毁文件,胡言乱语,甚至开始出现幻觉。
紧接着,陆氏集团的几个元老股东找到我,言辞恳切地劝我,“为了身体着想”,暂时将股权和公司事务交由“值得信赖的”周董代为管理。
我知道,这是周康的反扑。他想利用舆论,把我塑造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女人,然后名正言顺地架空我,侵吞掉陆泽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。
真是好算计。
可惜,他面对的,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只会哭泣和妥协的姜晚晚了。
我没有和那些股东争辩,只是客气地把他们送走了。
然后,我做了两件事。
第一件,我找了一家最可靠的同城闪送,将U盘复制了一份,匿名寄给了市公安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刑警,张队。张队当年是负责陆泽车祸案的,但他去年已经退休了。我记得陆泽提过,张队为人刚正不阿,最恨悬案。我相信,他看到这个视频,绝对不会坐视不理。
第二件,我给周康的太太,林菲,打了个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