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她刚迈出一步,就被凌承焰身后如同人墙般沉默伫立的另外两个保镖轻易拦住。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如同实质的铁索,让她寸步难移。
凌承焰对周围的死寂和沈寒霜的尖叫充耳不闻。他慢条斯理地脱下右手那只价值不菲的黑色皮手套,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。灯光下,他的手骨节分明,蕴含着可怕的力量。
他向前一步,站在被死死制住、因恐惧和窒息而剧烈颤抖的江烬面前。居高临下,眼神漠然得如同看着一件死物。
然后,他伸出了那只刚刚脱下手套的右手。
没有怒吼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五指张开,然后猛地合拢!
如同铁钳,带着千钧之力,精准无比地、狠狠攥住了江烬那只被强行掰开的右手!
“呃啊——!!!”
骨头碎裂的脆响,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!伴随着江烬陡然拔高、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,瞬间撕裂了艺术中心死寂的空气!
凌承焰的手背上,青筋如虬龙般暴起。他的五指如同液压机,冷酷地、持续地施加着恐怖的压力。江烬那只白皙修长、被无数人赞美过的艺术家之手,在他的掌中,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、扭曲!指骨、掌骨发出令人牙酸的、密集的爆裂声!皮肤被断裂的骨茬刺破,鲜血瞬间涌出,顺着他紧攥的指缝和江烬无力抽搐的手腕,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,砸开一朵朵刺目的猩红之花。
江烬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剧烈地痉挛,眼球暴突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倒气声,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瞬间昏厥,又被下一波更剧烈的痛楚强行扯回意识。他所有的骄傲,所有的才华,所有的未来,都在那只被凌承焰攥在掌中、发出绝望哀鸣的手里,被一寸寸、残忍地碾成齑粉!
“不——!住手!凌承焰你放开他!放开他啊——!”沈寒霜疯了般哭喊挣扎,却被保镖死死按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,泪水汹涌而出,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,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。
凌承焰对周围的尖叫、倒吸冷气声、甚至有人呕吐的声音置若罔闻。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掌中断裂骨头的触感,和江烬那扭曲痛苦的脸。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,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,眼神专注而冰冷。直到感觉到掌中的那只手彻底变成了一团软烂、再无任何硬度的血肉混合物,他才骤然松开了五指。
江烬那只曾经价值连城的手,此刻已完全不成形状,像一滩被砸烂的血肉模糊的泥,无力地垂落下去。江烬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瘫软下去,被保镖粗暴地架着,只有喉咙里发出濒死的、不成调的嗬嗬声。
凌承焰甩了甩手上沾染的温热血迹,动作随意得像掸掉一点灰尘。他接过保镖适时递上的一方雪白丝帕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。然后,他将染血的丝帕,如同丢弃垃圾般,随手扔在了江烬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完全扭曲的脸上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终于抬眼,目光穿透混乱惊惶的人群,精准地锁定了被保镖控制着、泪流满面、抖如筛糠的沈寒霜。
他的眼神,如同西伯利亚荒原上万年不化的坚冰。